“什么?”肖张放下炒粉,也走了过去。
“妈的,叫公司加钱,”
“问清楚再说,吼那么大声干啥?深更半夜的,”
“深更半夜?没看到这条街上都是人呀,”
……
干湿河沙重量差别很大,所以价格是不同的,这个单子上说的是十方干河沙,现在发现是湿的,所以肖张他们才会反应这么大。
肖张看了看时间,这个点无论公司也好,还是装修公司,都不方便再打电话去打扰别人。
商议了一下,几个搬运还是垂头丧气的继续搬起沙子来。
没扛几袋,肖张就有点受不了,两只脚死活迈不开步子,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一天的折腾,已经让他体力消耗一空。
“你歇会儿吧,当心闪着腰,”有同事好心提醒道。
“没事,我还顶得住,”肖张咬紧牙关,又拼命扛了几回。
这一袋河沙特别沉,肖张汗如雨下,双腿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喂,老弟,悠着点,”有同事赶紧帮肖张把河沙袋接下来。
肖张再也撑不住了,扑通一下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说你这么拼干啥?你家里又没什么负担,”同事递给肖张一瓶水,不解地问道。
肖张接过矿泉水,慢慢地喝了几口,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大约是没有安全感吧!”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同事居然听懂了,拍拍肖张的肩膀:
“没几袋了,你歇着吧!”
“不行,我……”肖张强撑着要站起来,因为这活儿是一个总价,做完大家分。
又一只手摁住肖张的肩膀:
“是不是拿哥几个当外人,叫你歇你就歇,别废话。”
“对,歇着吧,虽说我们平时是计较点,可你尽力没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
几个搬运嘻嘻哈哈地扛着沙袋,继续他们的深夜艰辛。
肖张不再矫情,靠在外墙边上,又喝了几口水,好久没这么累过了,感觉身体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肖张也挺奇怪的,要说干体力活,以前有很多次,比这工作量大多了,累趴下也不是一次两次,可从来没有今天这种感觉,也许是被安心仪的嘲讽刺激到了。
一个你认为对你有好感的女生,结果却是对你不屑一顾,这种失落感,肖张在很多年前体会过,那是在孤儿院时,有人来领养小孩,精心收拾的自己,却眼巴巴地看着别人被领走,那种深深的挫败感,肖张刻骨铭心。
肖张搬东西的门面是重庆很出名的酒吧一条街,九街。
不同于肖张几个的狼狈不堪,深夜的九街,霓虹闪烁,灯红酒绿。
正是各大夜场开始散场的时候,俊男美女们开着各自的豪车从长街呼啸而过。
代驾小哥们在路边瞪大眼睛,盯着手机,紧张地抢单接单,他们是另一个深夜出现的底层群体。
康森源站在一间酒吧门口,伸开双手用夸张的语气说道:“看看,人间多鲜活,生活很刺激,心仪,是时候忘记过去了。”
安心仪的俏脸抽了抽,轻轻地点了点头,去医院打完针,拿完药,康森源出人意料地提出去酒吧坐坐,说什么这个时候,安心仪不适合独处,需要来场精疲力尽的摇摆。
安心仪平时很少去夜场,尤其是最近两年,基本没过这条街了。
面对康森源的奇葩建议,安心仪居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转了好几个嘈杂的场子,才找到现在这个音乐酒吧。
安心仪因为打了针,所以滴酒没粘,倒是康森源和埃米莉,左一瓶右一瓶,喝了个四季花儿开。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医生,大半夜的让一个被狗咬了的患者陪你喝酒,关键你还喝得心花怒放,你又不是我的表哥,我都卫生局能去投诉你,”安心仪无奈地说道。
“安,你不能投诉康,他是个好医生,好哥哥,”埃米莉跳出来维护男朋友了。
“好的,我不投诉,”安心仪推开热情的埃米莉,这位非洲黑妹什么都好,就是动不动就喜欢往人身上靠。
“安,你不是个好妹妹,”埃米莉看来属于心直口快那一类。
“亲爱的,不许你这么说我妹妹,”康森源一把拽过埃米莉,他可不介意埃米莉喜欢靠人的习惯。
两个人看起来都喝得有点大了,风一吹,东摇西晃。
“好吧,不过,我还是想给安一个建议,”埃米莉对康森源眨了眨眼睛。
康森源迟疑了一下,他明白埃米莉是想借这个机会,揭一揭安心仪的伤疤。
可别小看这个看上去心直口快的埃米莉,她可是在读心理学的研究生,发表的很多论文都受到专业人士的好评。要不是跟康森源有共同爱好,两个人也不会成为男女朋友。
安心仪的微笑型抑郁症,康森源曾经和埃米莉讨论过,虽说埃米莉给出的意见都很一般。但是有一条很有用,那就是她觉得康森源并不适合做安心仪的主治医生。
正所谓关心则乱,康森源对安心仪的治疗,一直畏首畏尾,不敢下狠药,生怕刺激到安心仪,生怕出什么严重后果。
安心仪的抑郁症,两年都没治好,反而越来越严重,康森源在其中,也要付一部分责任。
不过这个建议康森源没有接受,他认为安心仪的情况特殊,他有办法平稳地治好她。
今天安心仪的状况,也算是让康森源反省一下了,必须要采取什么办法了,安心仪的病,刻不容缓。
喝酒这事,实际上是埃米莉的主意,她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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