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深秋。
十一月十号这一天,天气着实有些诡异,天阴沉沉的,狂风大作。省城在此之前已经接连十天阳光普照,天气回暖了,这一日却突然之间跌温不到五摄氏度。
李音音站在开了暖空调的屋内,身后的床上,还摊着明天婚礼要穿的定制黑色婚纱,因为太过时尚,国内还没这种款,还是齐臻专门托人去意大利的秀场上买回来的。
她爹在外面和她几个舅舅核对明天酒席的酒水、红包、香烟、糖果,她娘从外面端了碗水果沙拉进来,给节食穿婚纱的李音音当午饭。
“齐臻还没来呢?这都几点了,还那么多事儿没弄完呢,倒是一点儿也不急!”李母没好气地抱怨道,转眼到床上摊着的婚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结婚大喜的日子你非挑个黑色的婚纱,晦气不晦气?我给你买的旗袍和小礼服烫好没?明天给谁管衣服?别来不及换!”
李音音忙着吃沙拉,对于李母一刻不停的抱怨微微皱眉:“放心吧,齐臻一会儿就到,燕子和茉茉下午来,到时候问问她俩。乐乐和笑笑的伴娘服呢?拿来没?”
“早拿来了,我不是挂你房间了么?又哪儿去了?一团乱的,真不知道齐臻怎么受得了你。”李母抱怨着,自去衣柜里把几件礼服都拿出来。
省城的惯例是两个伴娘,一切花销准备由新娘一方出,不过李音音小姐妹多,关系最好的四个都由李音音准备服装,明天婚礼的时候是要当做自己人陪在房间里收红包的。燕子和茉茉因为之前做过两次伴娘,这次就没有再顶着伴娘的名头,一个帮忙拎包收红包一个专门负责服装。乐乐和笑笑酒量好,当伴娘,负责为难男方以及帮新娘挡酒,分工也算明确。
李音音自己准备的服装有四套,毕竟时间比较赶,不太方便换。一套黑色纯手工婚纱,今天的主打;一套香云纱滚边蜀绣旗袍,准备接亲到男方家的时候换上;一套深紫色镶钻长礼服,是给婚礼互动环节准备的;一套粉色甜美小短装,则是之后新娘新郎敬酒的时候穿的。
因为第二天婚礼当天要忙的事情太多,关键人员必须在前一天部到位,预练演习一遍明天的流程。
果不其然,李音音刚吃完水果沙拉放下碗,她爹就在外面喊:齐臻和阿行来了。李音音端着碗出去了,她娘还留在她房间里理她那堆衣服。
“钱都取出来了?”李音音把碗往厨房的水池里一丢,也没空去洗,一边问齐臻一边去房取之前就准备好的红封袋,整整两大袋,李音音一个人都拖不动,“阿行,过来帮我拿东西!齐臻你先把钱拿到房间里去吧,我妈在里面呢。”
齐臻和长辈打完招呼,听见李音音的指挥,一声不吭地进屋去了。穆曲行听话的过来搬东西,他这几天也是跟着齐臻跑着跑那,出力颇多。
李音音对前来帮忙的穆曲行笑了笑,指了指橱柜里的两大袋红封袋让出位置:“你和齐臻一起去取的钱?取了多少,够么?”
穆曲行正搬着东西,听见李音音这话,不由撇了撇嘴:“十万,你说够吗?你消停点吧,齐臻财大气粗,这点事儿不至于搞砸了!话说结婚的女人还真恐怖,鸡毛蒜皮的事儿也要问的那么清楚。”说着头也不回地进房间去了。
李音音在他背后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进屋的时候李母还在念叨着:“取这么多用不了吧。”李音音了眼客厅还在谈事儿的几个人,到底还是把门掩上了。
“哎,行了这事儿我们商量吧。妈,你和爸去确认下外地的亲戚都什么时候到,好安排人去接。”李音音把李母支出去,毕竟装的红包是给自家这边的亲戚朋友,自家母亲在场总有些不便。
齐臻把那十万块取出来,十刀钱整齐地码在桌上,颇有些大老粗的气派:“给你几个舅舅的,每人两千开门包。”说着便把两刀钱丢到穆曲行面前,“兄弟,帮忙数钱装起来。”
穆曲行齐臻那副领导派头,十分不满:“我靠兄弟,你们俩结婚,能不折磨我么?”
“咱们干的事脑力活,不比你轻松,我这不是就你这一个哥吗?”李音音拍拍穆曲行的肩膀安慰道,到底是要忽悠人干活,千百年也难得喊一次“哥”,最近倒是喊得要多流利有多流利了。
穆曲行撇撇嘴,只好抽了六个红包开始装钱,李音音六个舅舅――两个亲舅、四个表舅,算是女方最大的长辈,明天齐臻迎亲,首先要过的就是这一关,所以红包必须要厚,不然打不动。
“你的伴娘,到时候陪你上我家,伴娘包一人一千二,燕子和茉茉也一起算上吧,一共四个四千八。新娘包就不在这包了,我爸他们自己另外出。”齐臻的声音有些沙哑,说实在的这几天光弄这些就弄的头昏眼花。齐臻母亲早逝,父亲到底注意不了这许多细节,于是婚礼大多都是李家在操持,齐家只管出人和钱,已算省事。可到底是齐臻自己的婚礼,自家长辈帮忙不多,自己亲力亲为的事情自然少不了。
“开门包,一个一百,准备一百个总够了吧?让你那几个朋友只管伸手要钱要糖,别想法子折磨我了。”开门包是新郎为了敲开新娘们为陪着新娘守门的朋友准备的,一般别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