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寝殿的明澜正在犯难之际,芷汀端着药过来,明澜接过药碗不加思索又返了回来。
明澜怯怯的走向伏在床边的段奕宸:“陛下,喝药了。”
半晌没有得到应答,睡着了?还是在生气?
明澜有些进退两难,他怎么不吭声,许是睡着了吧!明澜放下药碗,吃力的将他扶向床内躺好,为他掖好锦衾,而他那惨白的面孔令明澜心惊!
“陛下,陛下……您还是趁热把药喝了再睡。”
他的唇角有着星点的血迹,明澜一双清眸倏然睁大,他咳血了!
“陛下――”
惊惶失措端过药碗,却是不知该怎样将药灌进他的口中,就在她急得手忙脚乱的时候,段奕宸睁开了眼睛,深眸凝望着面前焦虑的女子,冰寒的声音溢出唇角:“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呃,陛下还是先将药喝了吧!”明澜眼睛直直盯着手中的药碗。
“不喝。”
“陛下还是喝两口……”
“喝两口?朕看见你就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句话说出口,段奕宸简直后悔的想扇自己两耳光,分明想她,念她,可是怎么说出的话却这般的伤人!
明澜也是一愣,她怎么就忘了他讨厌她呢!脸色微赧,讪讪起身将药碗放下向寝殿外走去。
“陛下千万记得喝药!明澜告退。”
“回来!”冷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药端来!”
他肯喝药了!
明澜忙端过药碗走向他,听见段奕宸又说话了:“我要你喂我!”
“嗯?”
明澜讶异的抬眸看着那双墨玉黑瞳,这样的他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突然这张脸就和段慕云那稚气的小脸给重叠了起来,明澜欣然掀唇一笑:“好。”
在床边坐定,用汤匙匀了匀舀了一匙在唇边轻轻一吹,伸向他,而他却迷失在她那嫣然一笑中,痴迷的看着她。
明澜抿唇,秀眉微蹙:“喝药了!”
他果然听话的张口喝下,就这样一勺一勺的喂他,眼看碗都见底了,明澜脸上再度露出欣慰的笑纹。
咝!
“怎么了?”明澜听到了一声吸气声。
“痛!”段奕宸有些委屈的看向她,“我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明澜微愕,面前浮现段慕云那张抽泣、流泪的粉粉脸蛋。
“我要你帮我吹!”段奕宸学着段慕云的样子伸出舌头,墨玉黑瞳充满期待。
明澜没有犹豫,只当他是段慕云俯身帮他轻轻吹了一下,他的脸突然就涨的通红,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给他吹了,可是似乎仍有些意犹未尽。
“还痛!”
说完,向她的唇就栖了过来,眼前粉粉的小脸蛋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张放大了数倍的面孔,明澜豁然惊醒向后退了两步,气鼓鼓的看着他:“你……你故意的!”
粉脸浮现羞赧的酡红,倏然转身,向殿外走去。
“别走,留下!”还是那一句,而这次明澜却真的停了下来,因为他又补了一句:“放心,我不会碰你,以后都不会再强迫你!”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不再对她用“朕”这个称呼,而这个改变连段奕宸自己都没有发觉。
段奕宸挪向里侧而卧,明澜熄了烛火,在外侧躺下,她拥紧了锦衾,生怕和他有肢体上的接触,而他也说话算话没有丝毫越轨。
困意袭来,明澜渐渐阖上了沉重的眼皮,听着她匀缓的鼻息,嗅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坚实的臂膀将她紧紧拥进怀内,黑暗中,那双眸子熠熠生辉,像暗夜的星子般璀璨夺目。
翌日清晨,明澜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放大的面孔在自己眼前正看着她,明澜心头一骇,拥紧了锦衾警惕的看着他。
“嗤”段奕宸被她这紧张的模样给逗乐了,“你在紧张什么?朕又不是老虎!何况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似乎倒是朕该警惕皇后才是,皇后昨夜那美人一脚将朕踹下龙榻,朕倒现在还有些后怕呢!”
段奕宸深深地凝视她,眸光温润如水,明澜被他一番揶揄的话语羞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澜是无心的,万望陛下恕罪!”
他握住她的手,温然的眸中漾出柔然之色:“好了,以后朕不再提这件事就是了,瞧你,脸都红了,待会儿陪朕去拜谒母后!今天可是除夕呢!”
今天是年三十?明澜突然觉得自从进宫一切都浑浑噩噩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年关。
眉芬和芷汀为明澜更衣,眉芬为明澜梳了一个如意髻,发髻上插上金凤步摇,而段奕宸则早早命人准备了玫红金凤袍侍立一侧,明澜看着那件凤袍心里一阵发憷,大婚之夜他曾命人七手八脚无情的扒去她的凤袍,现在又让她穿,他究竟是意在何为?
“眉芬,还是穿我原来那件吧!”
眉芬看见脸色突变的明澜,知道她定是忆起大婚之夜的那幕,便好言相劝:“娘娘,这大过年的穿白色似乎不大好,况且您还是头次去谒见太后,还是就照陛下的意思吧!”
像个木偶似的,任眉芬和芷汀为她穿上那刺眼的玫红金凤袍服,娉娉步出寝殿。
大殿中央,段奕宸金冠束发,墨色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明黄色龙腾图纹云锦袍服上,轩窗下,长身玉立的颀长身影挺拔傲俊,望着窗外纷扬的雪花怔怔出神。
身后裙裾软软拂过地面发出袅袅声响,段奕宸缓缓转身,心头一阵怔忪,呆然望她,黑眸中光泽熠熠,一双晶亮的眸子灼灼流连于她的绝丽脸庞,墨玉黑瞳深遂到了幽暗与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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