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月光,虽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是段奕宣可以清楚感觉到他心中的苦闷。
“那日在“揽月楼”大哥远远的看见了小澜的背影,我看见大哥笑了,当时我好怕,我好怕大哥会认出小澜,虽然时隔多年,曹御医说大哥醒来后已经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可是我还是怕大哥看到小澜会想起来,我真的好怕,我第一次不得不对大哥撒了谎,我好后悔,如果那天我对大哥讲了实话,说不定大哥也许不会娶小澜,他会成全我,是我,都是我的错!”
手肘支撑着额头,浓眉紧蹙,对于往昔的事情终难释怀。
“阿离,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要再去想了!当时小澜才六岁,她之后不是也大病一场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要二哥不说,天下间没人会知道那件事情是你做的。”
“不,不,二哥,我要说,我要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无法忘记大哥纵身跳下铜雀台去救小澜的那一幕。每当我和小澜在一起,我就会想起她怨恨的眼睛,她在怨我!是我害得大哥这么多年忍受着病痛折磨,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往事就像闪电般一幕幕在眼前飞逝而过,让他头痛欲裂。
“阿离,别再想了,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况且这些年你不是一直都在补救,你为他四处走访名医,你也已经尽力了,别再自责了。”
“二哥……我真的很坏,我是个坏人!”
“哎,难道真的是天意,我们将小澜藏的这么好,想不到,到了最后他们终究还是相遇了!”
“大哥他其实也很苦!二哥,算我求你,你能不能不要再……”
“不要什么?阿离你都知道些什么?在这个世上只有权利才是至高无上的,总之一切有二哥,二哥会成全你的愿望!伤害你的人我也不会要他好过!”
他在笑,却也在无声的哭泣……
“你说的没错,他是我们的大哥,可是他更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周嘉敏!是她,是她杀死了我们的娘亲!正因为他这么多年对我们兄弟的关爱!才让我错失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我始终对他下不了手,那夜我也是一时情急误伤了他,不是已经按照你的意愿将解药给了曹醒言嘛!阿离,你居然还替他说话,我才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大哥!是他抢走了你的小澜,他让你痛苦,他现在又要来抢我的卿罗,二哥不是你,你可以忍,二哥无法坐以待毙!”
“二哥……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情能蛮的过大哥的眼睛,他什么都知道,他一直在给你机会!二哥,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就算他知道整件事情是我在操纵又如何?卿罗早已经和我达成共识,她愿意出兵助我一臂之力,况且你手上不是还握着防守京畿的十万兵马,用不着怕他,他现在可是众叛亲离,连他的舅舅周彦霖都站在了我们这一边,他现在无非就是一个空壳,看他还能奈我何?”
手指微微用力,白瓷杯在指间裂为两半,慵懒的形态却透尽了安逸清闲,逗留在唇边的一抹孤绝残笑犹如冰冻千年的冰凌,令人毛骨悚然。
“二哥……”
墨轩斋里,龙案后方的人正在埋首批阅奏章,突然,他抬首瞥向软榻上正在飞针走线的娴静女子,眸中有着一抹喜色。
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来到她的面前,疲累使他玉白面庞映得更加清透白皙。
“澜,歇会儿,当心累着!”望着她熬得泛红的双眸,他心疼不已。
看着那张明媚笑脸,明澜突然觉无比亲切,对着他露出清甜一笑:“你不用理我,只管忙你的,再有几针就完了。”
不经意的翕然一笑,让他有片刻的失神,瞧着那如花笑靥墨玉黑瞳有了一丝迷离,伸手轻抚上明澜脸腮,喃喃道:“可是,我累了!”
“呃,现在什么时辰了?”
明澜甫抬首望向脚架上的沙漏,即刻歉意的看向他,随手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就待起身,“我这就去沏茶!”
“别动,让我抱抱你!”
灼热的眼望着眼前的清丽面孔,再不肯有片刻的稍离,抱着她坐在他腿上,大手轻捧着那粉粉脸腮,轻得好似怕不小心碰坏了那片滑软,轻声呢喃:“澜,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什么?”
被他冷不丁一句话问得有些模棱两可,闪烁着眼神,望向那灼热目光,明澜脸颊微红,不觉清咳两声:“咳咳,陛下说的是什么?”
“当然是龙泉邀月杯啊!你幼时曾经有见过的,难道你忘了吗?”他的眸子中有着深深的期待。
明澜诧异的凝神静思,有这样的事?为何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呢?想了想终是缓缓摇首,“没什么印象。”
听他的口气,似乎很久前他们就曾认识一般。
幽深的黑眸亮若星辰,长密的睫毛轻颤,在眼睑处投下好看的扇形弧度,轻声喟然,亲吻着她的秀发,柔声道:“那就不要想了,这样就很好。”
伸手轻执过那个粉色的荷包,待看见上面一簇栩栩如生的白玉兰,那双黑眸忽的一亮,如暗夜绽放的焰火,那抹深笑也愈发明媚动人地弥漫了开来:
“澜,这个荷包可是绣给我的?”
粉润唇角噙起一抹和煦微笑,优雅温润,柔而不娇:“陛下若不嫌明澜手拙……”
“不会,不会,澜的手最巧了,而且这个似乎和之前的那个一模一……哦,我是说荷包其实都差不多,呵呵,差不多!”
明澜愣愣的看着他,对于他突然有些结舌很是费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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