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咝!
明澜倒吸一口凉气,随之低低的发出一声惊呼:“啊――”
也不知谁“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芷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一时有些脸红,瞅见笑得乐开花的眉芬,芷汀恨恨的用屁股撞向她的纤腰,将她撞了一个趔趄,还不忘冲她挑衅的一记媚笑,“怎么样,还是我来背!”
“我来背!”眉芬也不甘示弱,纤腰一扭,屁股回撞着芷汀,就看见两个猫着腰、躬着背的女子在那里你撞我一下,我也回撞你一下……
“……”
两人还在争论着谁来背这个话题,都没有留意到身后,“嘎吱、嘎吱”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渐渐远去,隐隐听见男子低低的命令声:“不许出声,敢和朕抢着背朕的皇后,胆子还真不小!”
眉芬和芷汀也不知道是谁先转身,看向身后悚然一惊,人呢?
“娘娘……”
身后哪里还有明澜的影子,芷汀望着前方风雪中身着火红狐裘的女子正趴伏在高大轩昂的男子背上,任他背着一步步向前走去。
“那……那不是陛下……”眉芬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纳闷,陛下不是生气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糟糕!方才陛下一定是全听到了,也看到了,呀,没脸见人了!
芷汀一下子捂着发烫的面颊,愣怔的看向同样愕然的眉芬,两人皆蔫蔫的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缓缓迈步跟上他们。
墨轩斋,段奕宸默默注视着明澜左膝盖处的那抹殷红,眸色越来越深,一脸凛然,英气逼人的俊脸上剑眉微蹙,目光犀利的扫射过来。
明澜低下头,扯低身上的裙衫尽力遮挡住膝盖处深红的斑痕,而她这个细微动作却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劈手打落她遮挡的手,眼眸深邃,竟也瞧不出是何种情绪。
俯身在她的身前蹲了下来,掀起她的裙摆,明澜惊疑的忙紧紧护住了那翠色榴花裙,他的怒火再度被她阻止的动作给点燃,深眸凝望着她,触到她那双无比受伤的眼神,整颗心就像被重锤狠狠的重击了一下,墨玉黑瞳附上了一层浓郁的疼惜,她真是固执的可以!
“是不是很痛?朕……不是有意要凶你的,朕说过不会强迫你,朕……只是想帮你看看伤,没别的!”
靠在那坚实的肩窝,眉心一热,眼眶被一股灼烫所充盈,眼泪簌簌泠落,逐渐转为抽咽。绵延不绝的泪水在静静流淌,颤动的眼睫极力隐忍着不让泪水流下,可那决堤的泪水就是不受控制的涟涟滑落如雨,嗓音哽咽:“不痛,真的不痛。”
“傻瓜,不痛才怪呢!”
在坐着御辇赌气离开后,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她无辜且倔强的双眸。当她跪下的刹那,他的心颤抖了,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在她的膝下有一块碎瓷片,而在她起来后,就没有了。
即刻,他命令御辇返回,正好看到她们主仆三人艰难行走在厚厚的积雪中,趁着那俩个婢女还在争执谁背的话题时,他背起她决然离去,还强势的命令她不许出声,就是想给予哪两个婢女小小的惩戒,他的皇后当然也只能是他来背。
明澜倏地抬头,正碰上那对深幽的黑色瞳眸,他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事?惊恐之余大力的推了他一把,段奕宸未料及她会有此一举,竟被她推了个四脚朝天。
常春看到段奕宸偷香落得这模样,不觉掩唇浅笑出声,冰寒的视线扫向了他,常春忙敛却笑容,上前去扶他。
“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拿药箱来!”一声厉喝,常春忙小跑了出去,一会儿又折返了回来奔向内殿去找药箱。
吓得哆嗦颤抖的芷汀和眉芬忙一左一右上前搀扶起段奕宸,小姐这是怎么了?昨夜刚把陛下给踹下龙榻,今天又把陛下给推倒在地,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万一激怒陛下这可作何好?
明澜早都懵了,望着自己的手发愣,忙从软榻起来双膝就待跪地请罪,段奕宸却及时摁住了她,“坐好!”
“我……明澜一时……”
“乖乖坐好,是朕一时腿麻了,皇后恰好来扶朕,结果慢了一步,就这样,皇后以为怎样?”
瞅见她一脸焦虑的样子,他那迷人的唇角却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意。
长睫垂下,如一圈深而重的阴影,盖住了妩媚生姿的顾盼明眸,丹唇紧抿,不再多言。
他如此为她开脱,她还能说什么呢?
唇角微牵的弧度即刻如冰雪融化,伸出手又想将她兜进怀里,可是看到她那警惕的模样,他的手臂就这样僵在了空中。
常春适时拿来药箱,然而段奕宸却不再顾及明澜是否再度敌视于他,刚要掀起她的裙摆,似乎想起什么来,侧首瞥向一脸担忧的常春。
反应极快的常春当下明白过来,忙躬身退了出去。
他的动作很轻,底裤明显已经粘连到了干涸的血迹,刚触碰明澜“咝”的发出一声吃痛吸气声,他抬眸看向她紧拧的眉心,手有些微发颤。
入眼的血肉模糊,令眉芬和芷汀龇牙咧嘴的紧闭上了眼睛,待看见深入皮肤的碎瓷片,段奕宸的心在收缩,他的手无论如何都不敢触碰到她膝盖上那片突兀的物什。
犹豫着伸出手将那碎瓷片拔了出来,明澜紧咬下唇硬是强忍着那钻心疼痛没有吭声。他小心奕奕的为她清理伤口,止血包扎。
明澜额头早已渗出津津密汗,他的脸色陡的阴云遍布,今天,他真的想掌毕了那叫婉月的侍女,究竟是谁给她如此大的胆子,敢在他的面前公然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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