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赦:“不靠。”
南有瑜:“哦。”
将棒棒糖咬碎,她道:“你真不靠?要不还是靠着休息一会儿?靠我这儿很舒服的。”
江赦:“……吃你的棒棒糖。”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拿过南有瑜吃剩的糖棍糖纸,起身丢在不远处的垃圾桶。
他穿着黑衣,恰巧此刻四周没了各种光线,令他整个人埋在黑夜中,融合地完美无缺。
好像就是为了黑夜而生的。
南有瑜慢慢嚼着糖块,突然感觉没那么甜了。
她有那么一丢丢的私心,方才她动用的自己的力量看了江赦写的,这才发现自己想错了什么。
中元节不是只有她有需要祭奠的人,原来江赦也有。
放得太急,也许是心虚,她并未瞧见所有内容。
……他父亲。
是什么时候的事?
江家是苏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他父亲去世这件事本该满城皆知才对,可为何她没听见半点风声?
或者,为什么要压下这件事?
南有瑜百思不得其解,江赦却在她思忖的空当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想什么?”
南有瑜回过神,将口中最后的糖屑吞下去,粲然一笑:“想着要不要趁你不注意亲你一下。”
她胡说八道惯了,江赦啧了一声,不与她计较。
就算真计较,就她上次亲个额头就跑的样子,还能指望她真的亲你?
南有瑜微抬眼皮:“哥哥你这是什么表情?”
这是看不起她吗?高贵的小鱼儿表示自己身为妖的尊严受到了践踏。
江赦:“你说呢?”
很好,这个表情成功激怒了小鱼儿。
她正打算开口,江赦又道:“没什么。”
“不早了,该回去了。”
虽然他们差不多是孤儿,回了家家里也没人,但偏偏家里空间大得跟鬼屋似的,喊一声能有回音。
对此,南有瑜表示过他们可以拼个家,她搬过去或者你搬过来都可,结果便是吃了来自江赦的一个爆栗。
“啊?真回去啊?”南有瑜颇觉遗憾。
她胆子是不大,但她野心不小啊。
且现在气氛恰好,他们所处位置又偏离了人群的轨道,黑灯瞎火的多适合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啊。
“不然呢?”江赦斜睨她一眼。
“行叭行叭。”南有瑜拍拍小短裤,弯着腰站起身。
然而,她正起到一半,手臂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
失重感袭来的下一刻,她便落入一个满是凉意的怀抱。
南有瑜下意识地抬起头,落目便是如刀削般完美的下颔,以及一张微抿着的淡粉色薄唇。
紧接着,那张薄唇压了下来。
外界灯火通明,河边不停歇的窃窃私语,马路汽车偶然间歇的鸣笛,一盏盏花灯被放下入水,带着人们的善意,去了更为遥远的地方。
这片无止尽的黑暗,见证了二人交织错乱的呼吸。
暧昧的气息被不断放大。
南有瑜环上他的脖颈,长长的羽睫微微颤动,这场博弈,输的不只是她一人。
现在她想,好喜欢你呀。
初秋的中元,是少年少女止不住的心动。
他们隐没在阴暗中,初尝禁忌,随着暮霭辰星不断下坠在那张缠绵的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