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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当时父皇勃然大怒,母妃拂袖离去,从此在寒月宫中再也不肯见父皇。那时候自己还太小,个中的是非曲直实在无法弄懂。

想到往事,白衣少年不禁深深叹息起来。他随手将披风翻转过来,发现那背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地五彩凤凰,绣工精美绝伦、巧夺天工。能配得上如此华而不俗之物的恐怕只有皇族之人了。

“莫非这件披风的主人曾承载过钥天之力,所以引钥铃才会对这往昔回忆有所感应。难道清秋国的覆灭与钥天之力有关?刚才那位神秘的老者不但认得自己手中的噬魂索而且还懂得化解之法。他真的会是海族之人吗?可又为何身种海罂粟的剧毒呢?刚才披风上的粉色之血会是钥天的承受者留下的吗?”白衣少年的心中闪过无数个疑问。

白衣少年将披风仔细叠好放入袖中,手尖忽然触到一股寒气,“引水珠,历任海王所有,独一无二”老者的话语再一次在他耳边响起。

“反正早晚都要去海族走一趟,不如趁此探一下海王的虚实,以便进一步追查钥天的下落。”想到这里白衣少年起身朝海王宫而去。

此时的海王殿中,海王陌昇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手中举着一张画着的图端详着。

凑近看去,那张纸上赫然画着一轮太阳,这本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但令人费解的是在太阳中间竟有一轮弯月。仔细听去他的口中念念有词“明月隐海上,凤栖九天木”。明月隐,日升昇,钥天,陌昇忽然恍然大悟般地站了起来,难道钥天跟自己有关?父皇的临终之语的前半句指的是自己?莫非自己将是打开天眼、改天换地之人?

沫离殇果然没有撒谎,这钥天竟跟自己有关,十八年前父皇陌离嚣离世时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在他眼前。

按照惯例,老海王百岁生诞的前一日也就是下一届新海王继承衣统之时,届时会选择最小的皇子继承皇位,以便最大限度地延长在位时间,保证海族的长治久安。

基本上新海王刚刚继位,老海王就幻化为沫、殡天而去了。在海族的历史中,从来没有任何一届海王活的过百岁生辰,甚至有几任海王还未见到第二天的日出便幻化而终了。

老海王殡天后,因为尸骨无存,但又不能没有皇陵,所以便将老海王在世时的一些遗物(包括龙袍、历任海王的引水珠、龙印等宝物)由刚继位的海王用海族纯正之血进行封存,在海底的帝陵宫中建立衣冠冢,供后世子孙祭拜。

虽然已经过去十八年了,但陌昇包括海族的所有人都依然清楚地记得当天的情形。按照海族的惯例,先皇殡天,所有在世的皇亲国戚都要现身为先皇的衣冠冢送行,行叩拜之礼。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想必九皇叔沫离殇也不会引起自己的注意。

主持殡天仪式的司仪官要按长幼之序安排众人行叩拜之礼,以往在说到先皇同世皇亲祭拜时,都是一晃而过,因为从来没有哪个人可以活过当世海王,但在陌离嚣的殡天仪式上,却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原本比先皇陌离嚣长3岁的九皇叔沫离殇竟被推到了众人面前。那一刻望着沫离殇那双紫色的眼睛,陌昇如芒在背、怒从心起。“父皇都已经殡天了,可为什么你还活着?你的存在是整个海族的耻辱!”怒不可遏的陌昇雷霆般地咆哮起来。

如果不是皇爷爷沫燚晚年贪杯犯下的一个过错,又怎会有沫离殇的存在。

陌昇小时候曾从母后跟姨娘们的一次窃窃私语中听到过九皇叔的故事,据说是皇爷爷沫燚晚年沉迷于酒色,经常偷偷离开海王宫,跟人族的女子私通。后来地灵族的使者抱着一个刚满月的婴儿来到了海王宫,称这是海王与地灵族的灵凤公主之子,现将此子送还,以表诚意,愿海王早日迎娶灵狐公主,共铸地灵与海族百年之好。

千万年来,海族一直以高贵而纯正的血统引以为傲,当时的海王沫燚自然不肯认账,更不屑与低贱的地灵一族为伍,他当即挥刀斩杀了地灵使者,但令人奇怪的是,那个孩子却被留了下来,且按年纪排位老九,只是极不受待见,且从来没有享受过皇子的待遇。

有人说那个孩子真的是海王沫燚与地灵公主之子,所以海王没有杀他;也有人说海王宅心仁厚,不忍扼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总之,众说纷纭、无一定论。但见过那个孩子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散发着紫色的眼眸。

陌昇记得当时自己还好奇地问过母后:“世上真的会有紫色眼睛的人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颜色呢?”母后听后大惊失色,从此闭口不提此事。

父皇陌离嚣殡天仪式上,陌昇第一次亲眼见到了这双紫色的眼睛,然而他再也不是那个充满好奇的孩子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的耻辱,他不明白皇爷爷还有父皇为何要留下他,为何不杀了这个本不该有的存在。

当陌昇当机立断地从身旁的海兵身上抽出利剑想要杀了沫离殇时,却被一旁的司仪官拦了下来。

司仪官自怀中拿出一份海王沫燚的遗诏,遗诏中写明“沫离殇乃海族九皇子,受此遗诏庇护,任何人不得将其刺杀,此遗诏由司仪官世代相传”。

听到这份遗诏,陌昇心中的震惊远远大于愤怒,他不明白皇爷爷为何死了还要庇护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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