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往事,都已随时间的漫漫,渐渐消失,留下的只是片段的回忆。不曾遗忘过什么,总是在某种思绪中慢慢的学会如何放弃。
也许每个人的人生,注定都要经历复杂的种种情感,才会懂得真正快乐和幸福意义。苏恋也有一种思绪,就像半睡半醒之间的感觉,模糊而带着几份清醒。
从被拘留到被带出那间铁笼子,整整48小时又36分钟。直到坐进宋天铭的黑色凯迪拉克里,苏恋还是有些飘飘然,她设想过无数种结局,但没有一种是今天这个样子,他来救她了,而且,还主动提出要载她回家。
“谢谢。”
扣好安带,苏恋几分忐忑,几分不安,一声谢谢出喉,却已抵千言万语。
机械地发动着车子,宋天铭面无表情地开口:“住哪儿?”
“医院。”无比希望,在这样的时刻,自己能有个像样的地址能报给他,可惜,搜肠刮肚她能想到的,还是只有医院。或者,在她的潜意识里,还是对苏家有所记恨的,如若不然,她完可以大大方方地让他送自己回苏家,大不了到了后再自己打车回医院。
可是,苏明强的那通电话,已彻底将她对苏家的牵挂斩断,就算流落街头,她也再不愿让自己与苏家沾上任何关系。
不在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爆发。听到苏恋的回答,宋天铭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忽而急打向右,拐了个急弯后突然又停下。由于惯性,苏恋冷不丁向前俯冲又狠狠跌回座位,要不是系着安带,她大约已被直直从车窗甩飞了出去。
紧按住胸口,苏恋一阵猛拍,惨白着脸,嘴里还大声的埋怨道:“你发什么神经呀?”
“二十万的卡都刷爆了,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苏恋,你当我失忆了吗?”那二十万对他来说,其实根本没那么重要,只是,他看不惯她这样的生活方式,也看不惯她这样没有计划的人生。他甚至有些恶毒的想,与这样的人交往过,堪称是他人生中最羞耻的一大败笔。
动了动唇,想要争辩,却发现任何语言在这样的质问下,都倍感感无力,事实上,他说的也没有错,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怀疑她在说谎,所以,强辩已没有必要,她唯一能做的,只是解释:“钱都存在菲菲医院的帐户里了,我手里,只有从你那里拿来,还没用完的两百块。”
“苏恋,你是猪脑子么?”如此恶毒的话语,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偏又显得那样的理所当然。宋天铭平静地望着车前的挡风玻璃,淡漠的口吻,甚至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怒气。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失语,对这件事,更对她这个人。
忽而有些心酸,想哭,却只能忍下眼泪,苏恋无视于他言语间的别有深意,刻意大声地叫了起来:“哎!你这是人身攻击好不好,我才不是猪脑子。”
“身上只有两百块,没有工作,没有住所,你把钱部存进医院的帐户里,你确实不是猪,说你是猪,对猪都是一种侮辱。”宋天铭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事实上,他没有理由,更没有立场去生她的气,她是他什么人呢?其实,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