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垂着头,不再说什么,皇家之事,顺着圣意说两句即可,不可多言。
皇上叹了口气,“他们哪是对朕有敬畏之心,不了解朕才做出出格的事,他们是明知出格,还偏要为之!咳咳……”
“皇上小心龙体。”
文川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事情是怎样的。夏源夏大人一直兢兢业业,虽谈不上爱民如子,但至少尽心尽力,东部堤坝之事又如此重要,他作为尚书,必定是慎之又慎,怎么会出现堤坝修固不稳的情况?
想来是有人从中作梗,从皇上的反应也能证实,他的猜测是对的。
东部又是世子爷的东皇大军的驻地,此事一出,想必军队的粮饷也会受到影响,军队内部再有什么动乱……
背后之人不仅仅是想要陷害夏大人,还想要削减世子爷的势力。
除此之外,粮田尽毁,饥荒如果不及时解决,难民迟早会涌入京城,还会有到不了京城的百姓被饿死,背后之人对于百姓毫无怜悯之心,想来皇上也是极为失望的吧。
这一夜,整个京城,注定不会平静下来。
~~
素行阁。
江亦瑶醒来后,看到了枕边的信纸,信纸上只有两个字:东,毁。
字如其人,苍遒有力,张扬恣意的字迹足以让江亦瑶猜出背后的主人。
走到桌旁,点燃蜡烛,将信纸烧掉后,江亦瑶才喊云竹进来准备洗漱。
梳妆完后,江亦瑶拿出了桌面上藏在最里面的一个小盒子,里面赫然就是那枚耀眼的钻石。
取出项链,江亦瑶戴在了脖子上。
很快,这条项链就会帮她完成下一步的计划。
铜镜中的少女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
皇宫,未时。
理政殿。
“皇上病了怎么也不派人去通知臣妾,这么重要的事情,下面的那些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
皇上躺在床上,侧头看了看旁边穿金戴银,珠光宝气的皇后,又闭上了眼睛,转回了头,看向正上方。
“是朕让他们不要说出去的,毕竟太医已经说了不是什么大事。”
皇后轻笑:“既然如此,那臣妾也就放心了。关于东部堤坝的事情臣妾也听说了,臣妾这边倒是想到了江家二房的江小姐,不是说那位江小姐是天选之女吗?既是如此,何不让这位江小姐前去安抚百姓呢?”
绣满金龙的薄被之下,皇上的手紧攥成拳:“你相信这所谓的‘天选之女’?”
“呵,皇上难道不信吗?若是不信的话,为什么不以妖言惑众的罪名把这江小姐抓起来,反而还让景世子带着赏赐前去江家呢?”
“皇上怎么不说话?江小姐可是‘天选之女’,想来上天也是怜惜东部的百姓,才在这场灾难发生之前,赐给了我们大渊王朝天选之女,皇上觉得呢?”
宁忠咽了咽口水,对于皇后步步紧逼的质问和毫不留情的咄咄逼人,他显然是知道皇上此刻的心情的。
“这件事朕需要和诸位大臣们商量,后宫不得干政,皇后还是先回去吧。”
皇后面带冷笑,起身行礼:“那臣妾就先告退了,皇上保重龙体。”
皇上躺在床上,看着床帘上悬挂着的流苏,所有的愤怒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他和皇后的夫妻情分,当真是半点也无了。
然而等第二日上朝,皇上才更觉得自己身心的失望和怒火都到达了顶峰。
“你们商讨了一天一夜,就得出来了这样的解决办法?!你们告诉朕,朕要你们何用?!”
王征顶着压力出列:“皇上,粮田被毁,百姓们想必都是极其恐慌的,除去粮食上的支持外,他们还需要稳固民心的人,天选之女是最好的人选啊。”
“是啊,皇上,更何况江小姐天选之女的身份已经得到了证实,由江小姐前去东部,想必百姓们也都能更加安心,也能够给朝廷争取到更多的收集粮食的时间。”沈澄站出来跟着说道。
龙椅之上的皇上看着眼前的一幕,闭上了眼睛,这一幕,像极了当初他立木岚为后,众朝臣拼命反对的场景,还有当初木岚葬身火海不到一月,这群朝臣就逼着他重新立后的情景。
这群人,容不下木岚,现在更是容不下江亦瑶。
就在他想要大喝放肆的时候,景恒站了出来:“皇伯伯,恒儿愿与江小姐一起前往东部,毕竟东皇大军也在东部,百姓动乱,东皇大军内部,此刻决不能乱上加乱!”
良久,王征和沈澄弯腰的动作都要维持不住的时候,皇上才开口:“宁忠,去把江小姐请来。”
“是。”
让宁忠前去接江小姐?台下的朝臣们一时间对于要不要跟着说让这位江小姐去东部的心开始动摇起来。
等江亦瑶又一次走进大殿的时候,场景还是和上次一样,众朝臣的目光依次向她投来,而少女也是和上次一样,不卑不亢,脊背挺直,走到了大殿正中央,跪下行礼。
“起来吧。”
随后皇上紧紧盯着台下的少女,一言不发。
倒是王征忍不住先开口说话了:“江小姐可知东部堤坝受损,粮田被淹一事?”
少女背对着众朝臣,仅留一个清冷淡然的背影,但即使是一个背影,也足以让人肯定这个少女有着怎样的一副天人之姿。
“臣女不知。”
“江小姐,东部的堤坝受损,百姓们粮田尽毁,民心动荡,你既然是天选之女,那由你前去东部安抚民心,最是合适不过了。”沈澄紧跟着说道。
“是啊,朝廷的救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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