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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屋子里终于只剩自己的时候,她才把压在被褥下面,令她感到不适的东西拿出来——居然是自己上一世出车祸时背的那只墨蓝色爱某仕的鳄鱼皮挎包,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江亦瑶打开皮包,里面除了自己的日常化妆用品,一些饰品,以及自己刚刚拿到手的昂贵的美甲材料、手工香皂这些送给客户做礼物的东西,竟是再无他物。

江亦瑶说不上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好不容易有一些伴随自己而来的现代物品,竟都还是在这古代没什么太大用处的,不过就算是再有用的东西,哪怕是手机,在这里也是用不了的。

这样安慰着自己,江亦瑶伸手摸了摸挎包,这算得上是她上一世唯一的一件奢侈品了,自己摸爬滚打多年,终于当上了AE,却因为家里不断的伸手要钱,连给自己买房子的钱都攒不下,连她的上司都看不下去,送了她这只挎包。

她的上司是个继承家业的富二代,但却并非不学无术,相反,他优雅绅士,学识渊博,送给她这只包的时候曾对她说:“亦瑶,不管何时何地,女人都要学会爱自己,你自己都对自己不好,别人又怎么会对你好呢?”

只可惜上一世的她终究顾念着那点血脉亲情,赚来的钱一次次给了家里,直到后来她受不了了,过度工作让她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是她自己挺过来的,她一个人挂号,一个人买饭,一个人忍受着医院外面炸街的富二代而无处诉苦,家里没有一个人对她有过关心,他们毫不留情地打着电话,榨取着她最后的鲜血。

江亦瑶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刚刚出院的自己接到母亲的电话:“你怎么回事,这个月的钱怎么还没打过来?!死丫头,快点转钱给我,我还要去打牌呢!养你这么多年,一点用都没有!”

她累了,累到甚至不想去和她所谓的母亲说自己刚刚出院,她拿着手机,目光无神,直直地走到马路中央,看着那辆引擎轰鸣的兰博基尼撞来,没有半分躲闪。

这一世,除了自己,她谁都不在意了,也不会再对谁抱有期望了,这一世她只为自己而活。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昂贵的鳄鱼皮上,江亦瑶抬手擦去眼泪,坐直起身准备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这个唯一的念想藏好。

在听到窗户传来的细微的响声时,江亦瑶的手猛地攥紧,随即而来的血腥味让她不敢动作,她只庆幸这具身子着实羸弱,刚才竟是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

景恒按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匆忙地撒了些金疮药裹住伤口,这才来得及观察这间屋子,在看到床上一动不动的少女的时候,惊的愣在原地。

但也仅仅一瞬,他立刻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轻慢地迈着步子,向床榻走去,并不打算掩饰自己,刚才的声音,除非床上的人是聋子,否则肯定听到了。

脸上蒙着黑布,仅露出的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烁着杀意。

少女轻声咳嗽了一声,景恒顿住,举起手中的匕首。

“芙蓉,你来了啊。”

景恒停了下来,静静看着床上的少女——虽然是坐着,却是双眼无神,看向床尾。

“帮我倒杯水吧,幸苦你了,摊上我这么个双目失明的主子。”

景恒轻轻坐到床榻上,直直地盯着少女那双好看的杏眸。

“怎么不说话啊,还因为我下午责罚你在生气吗?我也是担心你啊,杯子摔碎了不要紧,你怎么能用手去捡呢,”说着少女鼻翼轻动,“你看,手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吧?”

景恒能感觉到,少女的身体很是虚弱,弱到他刚才都没有感知到这间屋子有个活人的气息,才这么直接闯了进来;而现在少女在他满是杀意注视下依旧没有情绪变化,看来果真是个瞎子。

景恒第一次善良地帮少女倒了杯水,看着少女纤细柔弱的手指在空中扑腾半天都找不到杯子,还体贴地送到了手上。

“咳……”少女猛地咳嗽了起来,本就惨白的小脸一时间就是略微发红,杏眸因为咳嗽盈满水润,樱唇也被温水打湿,泛着光泽,景恒一时竟是看呆了。

“算了,拿走吧,我这身子也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的活头,你出去吧,我累了。”说完少女就躺下了,背对着这闯入闺房的黑衣男子。

景恒看着少女背后如墨的长发,竟是鬼迷心窍地伸出手摸了摸,直到脚踢到了少女方才放在地上的杯子,才回过神来,而自己的手再偏移一点,就可以摸到少女的脸颊。

景恒猛地收回手,起身看着床上似乎已经入睡的少女,看了约有半炷香的时间,才拿起脚边的杯子,放回桌子上,转身从窗户离开。

来的时候是傍晚,现在已经是入夜了,景恒跳到院子里早已枯死的那棵大树上,看着那间于他而言算得上简陋的屋子,摇了摇头,果真是红颜薄命啊,不知道这是哪个可怜人,生得一张绝色,却是要在这破落房屋里染病逝去。

直到房间里再也没有半点血腥味,江亦瑶才松了口气,已然是一身冷汗。拿起刚才放在床头并未被那歹徒注意到的挎包,江亦瑶摸着黑把东西放在了床尾处用被子盖住。

第二天,江亦瑶并未对任何人说起昨晚的事,她在这个世界,没有谁可以信任。

坐在雕花的梳妆镜前,江亦瑶看着镜子里的人,昨天匆忙,今天才发现这张脸竟和前世的自己有七八分相像。

玉儿在后面小心翼翼地替小姐梳着发髻。她是在小姐昏迷的时候来到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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