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礼深吸了口气,“文川和景恒本就受父皇重视,现在又接手了这件事,”狭长的凤眸中冷光闪过,“将错就错,何语平不是说是别人把玉佩拿走陷害江慕辰的吗,那就照着他说的去做,把这件事,嫁祸给天机阁。”
天机阁不仅是收集资料的第一阁楼,更是接受各种委托的江湖门派,势力庞大。早些年景承礼也想过将其收为己用,只可惜天机阁那边的态度很明确,不参与朝廷之上的任何纷争,景承礼又无法用暴力征服天机阁,只得作罢。
此次若是能激起景恒与天机阁的矛盾,那也不算白费心机了。
今日天刚亮,江亦瑶就听到了正厅里传来的嘈杂喊叫声,随意插了支玉簪,就带着云荷赶了过去。
只见蓝月蓉没有了往日的贤惠自持,哭喊着跪在地上拉着自己的儿子,却被侍卫一脚踹开,磕到石头上,头破血流,江慕辰撕心裂肺地喊着“娘”,却没有换来侍卫的半点动容,江亦瑶赶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侍卫们着急把人带走,并没有看到身后的少女,也错过与少女圆润杏眸中与之不相符的杀意与冷光。
就在这时,蓝月蓉身边的大丫鬟红盈带着额头上的伤急匆匆跑了回来。
“夫人!”
“秋菊,先把夫人扶起来送回去,长宁你去请大夫,红盈跟我过来。”
江亦瑶这些日子已经在府中建立起了足够的威信,看见各怀心思,蠢蠢欲动的一众下人,她知道,这个时候的江家,只能靠她了。
至于她那个不靠谱的爹,鬼知道他去哪了!
“小姐,夫人让奴婢去找老爷,可是老爷在礼部,门口的守卫不让奴婢进去,奴婢磕头求情,他们还是不同意,奴婢……奴婢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得先回来……”
“他们为什么带走了哥哥?”少女的声音平静地可怕。
“他们说……说少爷和景世子中毒一事有关,说少爷谋害世子……还说少爷会试作弊,抄袭他人文章……”
修长白皙的指甲嵌进木制的扶手里,江亦瑶在听到“景世子”三个字时,瞪大了双眼。
难道说……这是他的计划吗……
江亦瑶双手微微发抖,只觉得大脑似乎都停止了运转,无法思考。
“小姐!”长宁气喘吁吁地跑进正厅,“医馆的人不肯来,说是……说是不给会试舞弊,谋害世子,将死之人的人家看病!”
江亦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手指尖慢慢爬满全身,直至每一根头发丝,冻得她双手发抖。
原来在这个尊卑分明的世界,没有权利背景的人,是这么可怜,没有人会帮助你,就连一个医馆的大夫小厮都可以对你嗤之以鼻。
原来不管在哪个世界,权力背景,都是如此重要。
今日被不分青红皂白抓紧大牢的是哥哥,那明日呢,是不是就到她了?
江亦瑶撑着扶手起身,“云荷。”
云荷急忙上前搭手把人扶住。
“回素行阁。长宁,你去找个府里不起眼的小厮,让他去外面打探一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小姐。”
回到素行阁,江亦瑶找到了那晚那人给她的药膏,去了母亲的房间,为昏迷的母亲上好了药。
金玉镶边的药瓶被放在了蓝月蓉的房间中,新的主人并没有把它带走。
正好外面打探的小厮也回来了,说只知道外面在传玉佩以及前任状元李信告发少爷会试作弊这两件事,其他的并不清楚。江亦瑶似乎又恢复了往日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一副冷淡模样,清冷地坐在主位上,静静听着,一言不发。
小厮说完之后,跪在地上,没听见自家小姐说一句话,也不敢起身,整个正厅里,一片死寂。
终于,江亦瑶开口:“起来吧,等中午父亲回府,把门关好,谁来都不见。”
“是。”
这些日子,江亦瑶已经在府中建立起了足够的威信,府中的人都知道,大小姐虽说善良体弱,但实际上整个人都冷冷清清的,并不好接近,反而有种巨大的疏离感,让人心生畏惧。
等到中午,江曲庭终于回到了府中,他本以为会见到惊慌失措的妻子和痛哭流涕的女儿,没想到府中倒是安静得很。
“父亲回来了。”少女坐在主位上,一手撑着头,面容清冷,周围似乎有层无形的气场为屏障,就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高高在上,而江曲庭不过是一个拜访的客人。
“你……今天的事情父亲都知道了,你不必害怕,今日朝堂之上,皇上已经说派人重新调查此事了。”
少女轻轻笑了一下,“父亲哪里看出来我在害怕?”
江曲庭站在正厅,似乎有点尴尬。
江亦瑶起身,“我不过是深有感触罢了,平日里父亲和哥哥都经常出去与人吃饭,父亲和哥哥也都说是为了人情世故,怎么今日哥哥落难,连个医馆的小厮都可以对我们家出言不逊了?这人情,上哪去了?”
江曲庭被女儿的话问的哑口无言。
他能说什么呢?
说那些朋友不过是酒肉朋友,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真实情谊?还是说毕竟他们二房没有什么势力,即便江慕辰出去和那些所谓的文人朋友一起吃饭,他们心里也始终是看不起江慕辰的?
江亦瑶走到了这个所谓的“父亲”身旁,“父亲,我本以为我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不谙世事的人,就像母亲说的,我不需要考取功名,不需要参加什么宴会,只要安安静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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