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商容于冢宰司内接到来报,那放回去的男子并未归家,而是去一处偏僻院落内见了一富态男子。
瘦削男不知对富态男子说了什么,那富态男子便要趁着瘦削男不注意时将其杀害,幸而被跟踪之人救下。
商容听闻,脸上表情复杂,既惊又喜。
那老道长果然是得道高人,诚不欺我。
现在,两男子均被带回了冢宰司“牢房”。
冢宰司其是并不是关押犯人的地方,所谓的“牢房”其是也不过是几间一时还用不上的空房间。
商容等人对于审问犯人并不在行,这事原本归大理管,不过既然涉及冢宰司,而且人也已经带来了,商容等人还是要看一看问一问的。
待到商容等人见到那两男子是,上大夫梅伯心中疑惑,眉头不舒。
那个富态男子,他见过。
费仲的管家。
富态男子见到梅伯后,神色有些慌张。
审问之下,众人没有费多大劲就明白的差不多了。
瘦削男子像是竹筒倒豆子般全盘托出。
原来那歌谣奥义全是这富态男子告诉他的。
按照瘦削的说法,富态男子告诉他,只要他前往冢宰司揭了那告示,并按照富态男子教给他的那样说,不仅可以得到赏金,而且事成之后富态男子还会额外给报酬。
瘦削男子贪图那赏金,揭了告示后,不仅没赏金,还被训斥仗责,心中愤懑,遂去找富态男理论并索要报酬和医药费。
不料差点丧命!
梅伯将富态男乃费仲府上管家一事说与众人听,众人心中狐疑,这事与费仲可有牵连?
待众人细审富态男后,得到的消息更是让人震惊!
原来童谣和鱼腹藏简、异鸟衔书之事,俱是在费仲、尤浑二人的指使和主导下进行的。
商容不敢怠慢,即令众人封锁消息,不得有半点泄露。
而这两男子必须严加看管。
商容进宫见子受,将情况一一秉明。
子受闻言后,心中倒也没多少波动。
因为这件事和他料想的差不多。
只是有些地方让他没想到。
他原本以为童谣的散播和鱼腹异鸟之事是那九头雉鸡精和玉石琵琶精所为,没想到那两妖精竟然将这事交由费仲、尤浑二人来操办。
子受何以确定这件事与那两妖精有关呢?
因为童谣内容是自己分身前不久在冀州交孩童传唱的,以现在的传播速度,不可能这么快传到朝歌,更何况结合一系列的事情来看,必是三妖所为。
也就是说,费仲、尤浑已经与三妖勾连在一起了,或者说被三妖给利用了一把。
传播谣言这么简单的事,鸡精和琵琶精不做,而交由费仲、尤浑来做,想必是想着日后以此来威胁利诱这两人配合她们做更多的事情!
所以,费仲、尤浑二人必须死!
待商容回到冢宰司,早有下人来报:
冀州侯苏护……反了!
众人听闻此消息,莫不惊骇,这又是为何?
原来苏护前一天晚上在驿馆之中收到一封不知名的信件,信上言说城中童谣之事实乃有心人嫁祸之举,然后一并讲了童谣奥义,并且言说陛下大怒,下令缉拿苏护。
苏护看罢信件,心中怒火中烧,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费仲尤浑二人嫁祸于自己。
苏护冷静细想之后,觉得费仲尤浑嫁祸于自己很有可能,但自己也不能仅凭一封信就信以为真。
不料早上有家书至,这是苏妲己写给苏护的,送信之人是名女子,苏护并不认得。
据那女子说,她乃修行之人,与妲己交好。
苏护虽不知妲己什么时候结识了修行之人,但想到这一年来妲己的改变,心中也便觉得理所当然。
书中之言比起昨晚那封信有过之而无不及,直把子受说的昏庸至极、残暴不堪。
并言明让苏护及早离开,否则有性命之忧,而且信中言明,苏全忠已于冀州竖起反商大旗!
苏护看完信件,心中先是一惊,随后想到朝歌之事妲己一一预测过,而且至今为止,无一不准。
遂大怒!
苏护知苏全忠已在冀州竖起反商大旗,于是召集随侍众将,将童谣以及费仲尤浑索要妲己一事说与众将听,而后怒骂道:
“无道昏君,不思量祖宗德业,宠信谗臣谄媚之言,欲选我女进宫为妃,我不允。”
“费仲、尤浑,以酒色迷惑君心,欲乱朝政。今闻昏君于宫中大怒,想必即日便会派虎狼之士捉拿我等。”
“现如今我等在这朝歌城内,犹如瓮中鳖,井中蛙,到那时,八尺身躯怕是会化为齑粉!”
“今闻太师远征,奸贼弄权,眼见昏君必荒淫酒色,紊乱朝政,天下荒荒,黎民倒悬,诸将可有良策教我?”
众将闻言齐道:“吾闻:‘君不正,则臣投外国。’今主上轻贤重色,眼见昏乱,不若反出朝歌,自守一国。上可以保宗社,下可保一家。”
此时,苏护心中一喜,他要的便是这等结果。
苏护隧道:“大丈夫不可做不明白事。”叫左右取文房四宝来,题诗在午门墙上:“以表我不归商之意。”
苏护题了诗,领家将径出朝歌,星夜兼程,奔本国而去。
子受在宫中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
这特么是谁在背后咒我?
不一会儿,午门内臣进宫求见。俯伏奏道:“臣在午门,见墙上贴有苏护反诗十六字,不敢隐匿,伏乞圣裁。”
随侍接诗,铺在御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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