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悲,恭敬长揖。
“学生严数九,一介布衣,谢侍郎美言,更谢大将军美意。今日叨扰,还望大将军允放学生离去。”
“家中老父,静待归家。”
书生长揖及地,同时再拜游击将军苏牧,恭恭敬敬,“苏将军乃人中翘楚,谢将军赐花之恩。”
这……
苏牧心中虽然颇为激动,但脸色却还要装出为难的样子。
他才不管严数九留不留,他只知道自己又一次在大将军面前露脸了,这可是比一万朵决明花都要金贵。
“小子,我再问你一次,可愿留我大将军府,我予你官身。”
夏侯烈再次出声,然而严数九留给他的依然只有那不肯起身的长揖。
肃杀的空气再一次笼罩府邸上空……
“有趣。”
夏侯烈突然笑了,端起酒盏对着堂下众人,“来,继续喝酒。”
众人慌忙举杯,气氛瞬间热烈,顿时便将躬身的严数九给吞没。
青年书生,恭恭敬敬的抬头,转身向着府外离去。
没有任何卫兵阻拦,任由这名青衫书生磊落前行,直至目不斜视的走出镇南将军府。
万事富贵,抵不过老父尚存。
此心安处即吾乡。
……
……
“有刀有酒,在这万里澄空之下,四海为家。”
刀透软玉,红纹密布成怒莲。
秦隐抬头,轻声开口。
歪着脖颈的胖雀子听到这回答,无趣的打了个哈欠。
“得了吧,是不是安慰爷特意这么说的,反正你也没家了,爷也没家了,咱俩就凑合过日子吧。”
“我说今日这玉牌,能将公鸡烤成几分熟了?”
“你想要几成火候?”秦隐不动声色收起琅琊匕。
“八成熟就行,烤透了嚼不烂。”毕方装作无事一般随口说道。
“那恐怕让你失望了。”
秦隐随手将玉牌掀起,指尖落于边缘。
刹那,赤红纹路带着惊人的灼热,蒸腾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