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却为小孩子所渴望。只想为那两个小孩子可怜计,这银子足可兑换。大师出家之人,当救苦救难,普渡世人……”
“你怎知我不是在救世人?”达多和尚笑眯眯道。
雷少轩愕然,心想:你妈啊,将人口袋里最后一文钱都骗走,连大饼都不放过,是地皮刮三尺,还恬不知耻称救人?还被人尊为圣僧?
“我等饥渴濒死,若无水,活不过今日,大师救世人可否顺便救我等,为我等祈来一滴救命之水。”雷少轩强辩。
和尚叹了口气,看着四散的军士和囚犯,道:“尔等罪孽深重,黑气、死气、污垢缠绕,死便死了,免多造冤孽。”
马少腾闻言,怒道:“我等几十人,难道个个该死?你无计救我等也就罢了,何必妖言惑众,污蔑我等。”
达多和尚淡淡道:“该死之人,死便死了,不该死的人,自然死不了。”
胡友德却走向前,对着和尚恭敬合十,道:“我家少爷自小无辜入狱,罪孽无论如何是谈不上的。如今少爷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倘若无水便熬不过此关,大师难道也是因罪孽不救我家少爷?”
胡友德见识过和尚和道士的本领,不敢轻视和尚。
雷少轩也有些不服气,道:“大师口口声声我等罪孽深重,不过是一面之词,如何知道罪孽有多重?难道罪孽还能称量不成?何况佛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说,你身为佛徒,有罪无罪佛前皆平等,如何能不救?”
达多和尚举了一下铁链,叹道:“世人愚昧,曲解佛言。也罢,你等若有人能举起此铁链,我便救你等。”
说吧,和尚将铁链挂在井边木架上,木架年久有些腐朽,看似摇摇欲坠,然而沉重铁链挂上去,木架却纹丝不动。
衙役余正不服气,快步走上前,两手拿起铁链,然而任凭余正如何用力,铁链一动不动。
余正大叫:“和尚,我身为衙门差役,虽然贪心,也曾恃强凌弱,却不曾谋财害命,如何罪孽深重?我如何服气?”
达多看了一眼余正,缓缓道:“你有一结义兄弟,誓言同生死,剿匪之时,却见死不救,娶其妻,欲送其女与上司为妾,以讨好上司……”
“这,这……”余正脸色大变,掩面而走。
马少腾脸色坦然,大步走向前,单手用力抓住铁链,铁链依然纹丝不动。
“为何?”马少腾脸色不变,平静地对和尚道:“我自信未曾作恶……”
“你母亲之前,曾有一妇人,为你父亲生有一子……”和尚叹了口气,却住口不言。
马少腾闻言,脸色一变,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周围军士看见这两个人都无法举起铁链,不由踌躇,囚犯们则无人敢向前,胡友德走向前,走到铁链跟前,双手抓住铁链,对着和尚道:
“大师,我有何罪孽?可否先道来?”
众人闻言,不由一愣。
和尚看着胡友德,叹了口气,道:“你曾杀无辜人,放火烧死生灵无数,更不说身上有多条人命,抛家弃子……”
“大师,我不信……”胡友德打断和尚。
“我杀无辜人,放火烧死生灵无数,乃是奉命而为,也是为了救我家少爷。身上多条人命,乃是战场厮杀,你死我活,如何能算罪孽?至于抛家弃子,却是为了报恩。算我罪孽深重,我却是不服。”
胡友德拿起铁链一端,大喝一声:“起。”
铁链应声而起,从木架另一端滑落,然而铁链举起一半,却无论如何再也举不起来。
胡友德满脸通红,青筋暴突,铁链纹丝不动。
胡友德有些泄气,道:“和尚,我不服气,我依然会依心行事。”
陆续有几个军士向前,依然无法完举起铁链,场无言,都把目光转向雷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