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看着冻得抱紧手臂的王丽君:“抱歉,我来晚了。”
王丽君摇头:“是我来早了。”
把手里的灯笼拿给王丽君提着,南溪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并阻止她脱下来后,才温声问:“你纸条上写的要事是什么?”
王丽君双手把披风拢紧,感受着上面的温暖,悄悄红了眼眶,她低下头隐藏自己的情绪,讲述:“北夷人没有完全离开朝阳城。”
什么?南溪心中暗惊,面上却不显:“王四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王丽君抬起头:“昨日,三皇子陪我三姐回娘家省亲,我无意间偷听到他与祖父的谈话,才得知他们把几个北夷人悄悄藏在南城七里街的葫芦巷里,他们……想借北夷之手扳倒太子。”
南溪定定看了她半晌,见她不似说谎,才疑惑问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把这件事告诉我?”
王丽君紧了紧披风,咬了咬下唇,复才低声说道:“丽君有心给太子报信,奈何身份低微,根本无法接近太子殿下周围……”况且她还是王家人,太子未必会信她。
南溪……原来是想让她帮忙传话,可王丽君又是如何得知她与太子有交集的?
王丽君见南溪忽然敛下的神色,急忙道:“若南姑娘感到为难,就当丽君什么也没说过。”
南溪敛着眸子,“你怎么肯定我就能接近太子?”
王丽君一脸儒慕的望着她:“丽君不能肯定,但丽君相信您一定有法子让太子得知这个消息。”
——因为在我心中,恩公您是无所不能的啊!
对上王丽君如此眼神,又想到自己先前的多疑,南溪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
“咳,你可有听到留下来的北夷人是什么身份?”
王丽君摇头,“因担心被他们发现,我不敢久溜……”早知道多偷听一会儿了,兴许就能听到那个北夷人是什么身份了。
南溪又问了王丽君一些问题,包括她为何会选择揭发此事而不是帮忙隐瞒,要知道她也姓王,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家若倒了,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却没想到王丽君只是一脸淡漠的说了一句,再不好过也比现在强,这让南溪久久无言。
最后,南溪见她竟是两手空空没带灯笼出来,担心她一介弱女子走夜路不安全,便亲自把人送回了安平街。
把王丽君送到尚书府后门,南溪把灯笼塞进她手里看着她进门后,才转身快速离开。
她要把这个消息尽快告诉太子。
南溪本以为太子在得知此消息后,会带人连夜突袭南城七里街葫芦巷,却没想到太子竟一直按兵不动。
直到几个月后,三皇子一派借机寻到太子一个错处,开始在朝堂上对太子口诛笔伐,更有甚者提出要把太子废黜,太子这才不慌不忙的一一揭露三皇子的所作所为,开启一波波打脸操作,使三皇子以及支持他的那些大臣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三皇子被禁足在皇子府,其党羽悉数被惩治,户部尚书王谦因窝藏北夷外邦涉嫌通敌叛国,暂被关押进大理寺,禁止任何人探问。”
院子里,南溪半躺在竹椅上瞌着眼,一边晒太阳,一边听王屠夫讲述近日的事。
刚过完上元节,初春的太阳暖洋洋的,晒得南溪昏昏欲睡,似是过了许久,才听她幽幽开口:
“王谦把所有事都替端木磊揽下来了?”
王屠夫垂首:“应该是。”
“南城七里街葫芦巷里的那几个北夷人呢?”
“如今皆被关在大理寺,不过好像少了一人……”
“嗯?”南溪偏头,疑惑看向王屠夫。
王屠夫这才说道:“属下听太子派去葫芦巷盯梢的人说,那屋里之前一直都是五人,可那日他们借助官府抓捕,只抓到四人,也不知那人是何时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出去的。”
南溪听完,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从椅子上站起,“走吧。”
晒完太阳吃完朝廷的瓜,该去山庄栽种新的药苗了。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到处一片生机勃勃,春意盎然,许多少男少女都携伴出城去踏青。
南溪也喜欢城外的山水春光,打算这次栽种完药苗后在山庄再多待些日子,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这日,南溪正躲在后山的一颗大树上等着猎物上门,马钧却从山下急匆匆找来,差点踩到她给猎物挖的陷阱里。
南溪先一步飞下去把人提溜开,“你怎么来后山了?”
马钧喘着粗气开口:“姑娘,有人来山庄找您,那……那人自称是太子的近侍……”
*
皇宫,嘉禾帝寝殿
嘉禾帝双目紧闭的躺在龙床上,面色苍白得像死人。
南溪刚收回诊脉的手,静候在一旁的太子便连忙关切的询问:“如何?”
南溪眉头紧锁:“陛下不是中毒。”
太子一脸忧心:“太医院那些人也说不像是中毒,但父皇为什么会昏睡不醒他们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不然他也不会派人去请南溪了。
南溪偏头看了一眼龙床上的人,“陛下昏迷之前可有什么异常?”
太子忙把伺候嘉禾帝的太监宫女宣来仔细询问,得出的结果都是嘉禾帝昏迷之前没有任何异常,就是突然昏睡不醒的。
南溪听完沉吟半晌后,谨慎道:“殿下,民女曾听闻南蛮有一部落,专伺养蛊来控制人之心神……”
闻言,太子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说,父皇是中蛊?!
这怎么可能,父皇用的每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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