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王之乱平定,京城有好几月没什么新鲜事儿了,可今儿个一早,一条爆炸性的消息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
废物王爷宁王的三儿子回京了!
在叛乱中失踪,躲过了乱兵屠府,逃过了闵王追查,在民间流落四年楞没给饿死,如今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然而这废物的儿子不见得就是废物,宁王府的三少爷就比他爹出息得多!
提起宁王,那可真是让人不得不羡慕,当初西郊山上兵变,多少王公贵族顷刻丧命,连太子都薨了,结果人家宁王爷带着一家,不仅成功提前溜下山,还成功在犄角旮旯找到了皇上,顺利度过了这四年。
如今连失踪的儿子都回来了,啧啧,这逆天的运气!
现皇上只剩两个亲儿子,宁王和平王,但是,太子也留下一子。
论宠爱,自然是太孙!论英武,当属平王!若是论运气,无人能出宁王其右!
皇上日渐年迈,皇嗣的选择,成了朝野上下最为关注的问题。
这些事情,现在的万碧是不懂的,目前的朱嗣炯是不关心的,他们只想着顺利回王府,平稳度日。
他们并不愿多喧哗,结果李嬷嬷跑去和宁王妃涕泪俱下哭诉一场,把朱嗣炯说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艰难有多艰难,话语中满满的心疼和些许的抱怨。
抱怨什么,自然是宁王府对三少爷的不管不问。
“我们炯哥儿可怜啊,大冬天还穿着满是补丁的单衣,手脚都是冻疮!”
“我们炯哥儿可怜啊,能吃上野菜团子就算是过年了!”
“我们炯哥儿可怜啊,没人疼啊,只能看着人家父母想念自己爹娘!”
……
把王妃说的呀,那点儿愧疚成了不忿,这究竟是你儿子还是我儿子?合着我就是个恶毒后母是吧?
王妃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心里想的什么,面上就显现什么。
张嬷嬷瞧见,知道自家主子的别扭劲儿又来了,忙在旁打岔说,“眼下重要的是赶紧把炯哥儿迎回来,叙旧的话等哥儿回来再说不迟!”
说到底,宁王妃还是心疼儿子的,就准备和李嬷嬷一起走,亲自接小儿子回来。
但让长子拦住了,大少爷朱嗣炽,——现在已册封为宁王世子,他慢条斯理说道,“帽子胡同里鱼龙混杂,多是市井小民,母亲身份尊贵,实在不宜屈尊纡贵去那种地方。再者从来只有子就父,哪有父就子的?母亲只管在府里等着,我去把三弟接回来!”
李嬷嬷本打算说动宁王妃去接的,她有自己的小算盘,若是王妃亲迎,不仅表示出王府对三少爷的重视,而且于自己面上有光,以后回来当差,那些个奴仆们也不敢小瞧自己。
王妃耳朵软,自己大费口舌,好不容易说动了,却因世子一句话,满盘打算落了空。
李嬷嬷心情沮丧,等出门看到朱嗣炽的架势,却又瞠目结舌。
只见他一身八旒七章青衣青绿亲王世子冠服,乘坐象簬车舆,侍卫身着戎服,手握旌旗,矗立路旁,更有手持团扇、香炉、唾壶等物的婢女侍奉左右,而一众奴仆举着回避、肃静的虎牌,耀武扬威的开始清道,驱逐闲杂人等。
车舆起,世子出行,顿时鼓乐齐鸣,浩浩荡荡一群人,前呼后拥打道而行,这般威仪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出巡了!
如此兴师动众,是李嬷嬷非常喜闻乐见的,她坐在小轿中,轿子晃晃悠悠,她有些飘飘然,不由端出一副诰命夫人的气派。
这不是她狂妄,无论前朝还是本朝,有好几个奶嬷嬷因为小主子得势从而得了诰命的。
她奶大的可是皇子嫡孙,一生即便平庸无能,最差也能混个郡王爷当当!
她还知道,这位小主子在宫中时就和太孙关系十分亲密,太孙肯定是要做皇帝的,自家小主子运道还能差的了?
如此一想,李嬷嬷惯常严肃的脸也浮现一丝笑,似乎看到未来的荣华富贵在向她招手。
正胡思乱想,陶醉于美梦时,嚓一声轿子落地,她惊了一下,有人撩起轿帘请她下轿。
朱嗣炽的仪仗已到了帽子胡同。
万碧以为王府派管家来接,根本没想到宁王世子会来,更没想到世子会以这么大的阵势驾临。
新晋的宁王世子下了车舆,看见有两男两女在门口等候,他略顿了顿。
李嬷嬷从后赶来,将朱嗣炯推上前,“炯哥儿,快给世子爷行礼!”
不待行礼,朱嗣炽一个箭步跨过来,握住朱嗣炯的手说,“三弟,可想死我了,真没想到我们兄弟还有再见之日!”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这位失而复得的三弟,许是在民间历经过不少苦难,不过十二岁的朱嗣炯相比同龄人,少了一份稚气,多了几分稳重。
侧立旁边的万碧也在端详这位初次见面的世子爷,他长得与三少爷并不相似,十六七的年纪,中等个头,皮肤白皙,细眉细眼,举手投足一派温文尔雅。
朱嗣炯嘴角挂着淡笑,“托皇上的洪福,战乱得以早日平定,我才有命回来。”
“不错,当今乃千古明君,文治武功无人可比,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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