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卿看着晏景舟转瞬间变脸,恢复那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模样,那股无形的威压也随之而消失,正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那漫不经心的眼神仿佛在看缺了脑子的傻妞,她嘴角抽搐了下,忍不住抬脚踹他一下:“晏景舟,你不去做戏子可真屈才,入戏只需一瞬间。”/p
“本少爷若要唱戏,就怕他们没命看啊。”晏景舟挑了挑眉,眉宇间都透着一股傲慢之色。/p
庄婉卿盯着他俊美白皙的脸庞,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也是,毕竟你长得丑,登场怕是会吓死观众,看戏班子的戏子唱戏只需花钱,看你唱戏却要丧命,得不偿失啊。”/p
晏景舟瞪她一眼,不想与她计较,毕竟她的审美向来有问题,就喜欢军营里那些五大三粗的男子,就连晒得黑不溜秋、虎背熊腰、浑身煞气,说话跟打雷似的张将军,她也能夸一句仪表堂堂、高大英伟,吾辈之楷模。像自己这种学富五车、貌若潘安、芝兰玉树般的美男子,自然如不了她的眼。/p
马车内再次恢复沉默。/p
街上热闹得很,但晏景舟因来接她而没了好心情,并没有兴趣去瞧瞧这京城中的变化。/p
庄婉卿悄悄地看了眼对面的青年,脑海中想起他那带着凛冽寒意的眼眸,感觉他方才虽是在吓唬自己,但那种阴沉怵人的眼神一般人不会有,除非他本性就是如此,只是平时没有表现出来,这晏景舟城府还挺深。/p
在她想事情想得正入神的时候,晏景舟忽然凑近她,笑脸在她面前缓缓放大,笑问:“你害怕我?”说着,他轻笑一声,“欺善怕恶的软骨头,以前看到我就给我摆脸色,动不动就冷嘲热讽,拧我耳朵的气魄去哪儿了?”/p
瞧他那一脸求虐的神情,庄婉卿觉得自己若是不满足他的需求,都对不起相识多年的情分,遂默默伸手用力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再放开,语气平静地问:“晏大公子,这下舒服了吗?”/p
耳朵传来的痛楚使得晏景舟笑容一滞,或许他就不该嘴欠的,下次说什么还是得在安全的距离下才能说。/p
“打你又打不过我,瞎嘚瑟个什么劲儿?少在本县主面前班门弄斧。”庄婉卿扫视了眼他清瘦的身板,感觉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自己一拳就能将人揍晕。/p
俩人面对面,距离很近,晏景舟能清楚地看到她美目中的不屑,道:“疯丫头,难怪那帮老酸腐一直说你们这群武夫缺个脑子,有事还是得动动脑子,把人打一顿那能解决问题吗?”/p
庄婉卿目光淡淡地睨着他,回道:“打一顿不行,那就打两顿。”/p
晏景舟被这话噎住,此言似乎很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p
见他终于安静了,庄婉卿别开脸不看他,闭上眼睛养养神,今日一直在全神贯注地应付着那帮不相熟的姑娘,真的特别费神。/p
晏景舟察觉到她脸上的疲色,随口问一句:“瞧你蔫里吧唧的,在周府受挫了?”说着,他又加一句,“你是皇上亲封的宜宁县主,家世煊赫,何必委屈自己去参加那种宴会?若是重视那周姑娘,送一份厚礼过去便是,真正的朋友会理解你。”/p
庄婉卿听后诧异,狗嘴里能吐出象牙,着实难得啊,第一次忍住没有怼他,回道:“她们不但没有冷落我,反而对我热情以待。”/p
晏景舟轻笑:“这天还没黑呢,你倒是做起梦来了。”/p
庄婉卿用看‘关爱傻子’的眼神睨他一眼,别过脸不看他,也懒得与他争辩。/p
晏景舟没听到反驳的声音,略显诧异,相识多年,他也算是了解这疯丫头的性子,如果不反驳的话,那九成是真话,若是反驳,与他纠缠到底,那大抵是不想认输,想将弯的掰直。/p
他若有所思,疯丫头的圈子发生那么大的变化,那他的圈子估计也有变化,他得找机会见见那帮狐朋狗友观察观察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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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室中,淡淡水雾萦绕,庄婉卿趴在浴桶边缘,用手臂垫着下巴,水温舒适,她眯着双眼任由绿萼侍候擦背,莹白如玉的小脸被热气蒸得泛红。/p
忽然,庄婉卿轻叹:“绿萼啊,你说这人是不是很奇怪,说变就变。”/p
绿萼听了此言,笑着接话:“县主,都说人是善变的,有的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呢。”/p
庄婉卿蓦地睁开双眼,感觉机会来了,便赶紧抓住机会,再次轻叹:“也是,你看那群莺莺燕燕,现在对我的态度,与两年前相比就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们以前可是最不屑跟我这种人来往的。”/p
绿萼微愣,旋即道:“县主,她们若还敢跟以前那样对你,那她们就是白眼狼。去年秋猎,她们遇上受伤发疯的野猪,当时情况危急,若不是您冒险出手相救,她们哪有这般好运化险为夷?”/p
庄婉卿听后恍然,原来是救命之恩,难怪她们的态度转变那么大。京城中那群贵女,其实很多人都是本性善良的,但对格格不入的她很排斥也是真的,那种根深蒂固的世家女子教养,着实瞧不起她这种会舞刀弄枪、不懂诗词歌赋风花雪月的姑娘。/p
提起往事,绿萼就想起与之相关的趣事,接着说:“您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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