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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去,不断用手比划着。吴乡瞧着奇怪,问道:“少爷,您干什么呢?”

“我在量这张床有多大,能不能睡下我们两个。”

“啊?”吴乡闻言,大吃一惊,慌忙摆手道:“少爷,我只是一个奴才,怎么敢和您睡一张床啊,这被老爷知道,他会打死我的!”

“再没有什么老爷了!”李心安转过身,表情格外的凝重。

“吴乡你听好了,我已经离开李府了,不是什么少爷,你,也不是什么奴才!我们两个人是同一种人,自由的人!”

“我们两个没有高低贵贱,没有优劣之分。未来的日子里,是我们两个人结伴闯荡江湖,你不是我的仆人,是我的兄弟!”

吴乡颤抖着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涌到嘴边却都成了更咽声,眼泪无声的的留下。

是我的兄弟!

吴乡从没敢想,自己会被少爷这样承认,他本以为自己会是李府一辈子的仆人,像邢管家一样,是他最大的梦想。但少爷把他带了出来,告诉自己,你是我的兄弟。

自己的选择,果然没有错啊。

“少爷……”

“都说了别叫我少爷!”李心安眉毛一横,语气不悦的道。

吴乡一抹眼泪,“我不管,你就是我的少爷,这个称呼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改的!”

“你——”李心安一时语塞,恨铁不成钢的剐了他一眼,终究是泄了气,吴乡的倔脾气一上来,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随你吧,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少爷,就上床睡觉!”

“……好嘞。”吴乡拘谨的走到床边,看了看崭新的被子,又看看自己的衣服,总觉得哪里脏的不行,使劲的拍打起来。

李心安见状,无奈的把他拉上床,“我又不嫌弃你,你怕什么!”

吴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李心安下床,对吴乡说道:“你先睡吧,我出去一下。”

“是去登东吗?院子里黑,我陪您去吧。”吴乡见状,急忙跟着就要下床。

“不是。”李心安重新把他按回床上,道:“我是要去找师傅。”

“有什么事情要等到晚上再说啊,裴旻先生都睡了吧。”

“白天不能说的。”李心安表情冷峻,“这个事情,只能师傅知道。”

李心安蹑手蹑脚的走到裴旻的房间门口,左右瞧着没有人,便轻轻叩响了门。

之所以蹑手蹑脚,是因为万仇和种南浔留了下来。裴旻已经给他们两个人下了死命令,今晚养精蓄锐,为明天的铸剑做准备。

“门没关,进来吧。”裴旻的声音透过门穿进李心安的耳朵。

李心安推开门,裴旻的房间十分素静,香炉飘着袅袅的烟,一把古色古香的长剑简单的放在桌子上。剑鞘通体漆黑,剑镡嵌着一颗血红的血宝石。

“汉剑,唐风。这是鸦九剑的特点,仿汉剑造型,却融入了唐刀的特点,整个天下,只此一家。”

裴旻在床上静坐,看着李心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配剑,遂出声笑道。

“我能摸摸吗?”李心安羡慕的说道。

“你拿得起来就行。”

李心安走上前,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裴旻的配剑,猛地一提。

果然好沉!

“师傅,您明天给我铸剑,不会也弄这么沉的吧?我这小身板,拿不起来的。”李心安苦着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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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旻摇摇头:“是你的剑,你自然拿得起来。”

李心安听的云里雾里,不明白什么意思。

“今天白天的时候,你要和我说什么?”

李心安这才想起自己此次的来意,看着裴旻温和的脸庞,几次下定决心,可话到嘴边,又溜了下去。

“可是……血衣堂?”

裴旻何等老辣,一眼就看出了李心安的问题所在。

李心安惊讶的看着裴旻,“师傅,您也太聪明了吧!”

“哈哈,不难猜不难猜……”裴旻正笑着,突然觉得,自己被一个小毛孩子夸聪明……

这叫什么事啊!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徒儿,但说无妨。”

李心安沉闷的点点头,其实他到不是不想说,不然也不会来找裴旻。他担心的,是裴旻知道血衣堂的真相后,会不会被惊掉下巴。

“其实……我是血衣堂的少主。”

“哦……哦?”裴旻习惯性的点了点头,随后猛然惊醒过来,两只眼睛几乎都快蹬了出来。

“什么?”

“也可以说,已经是堂主了。”

裴旻只觉得下巴都要惊掉了。

他面色怪异的盯着眼前的徒弟,“你继续说。”

当下,李心安便对自己那惊掉下巴的可怜师傅详细的介绍了血衣堂的由来,以及自己祖辈父辈的恩怨情仇。

李心安一口气讲完,却是裴旻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心安如果说的是真的话,那血衣堂算是什么?太子建成麾下的余孽啊,那可都是入宫行刺过太宗皇帝与武则天的狠人狠角!自己收了人家的少主,不对,已经是堂主了,那要是被揭发,追究到自己头上……

裴旻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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