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啊……”吴乡哭着去摇自家少爷的肩膀,一只手凌空打来,拍掉吴乡的手,同时一条腿闪电般踢在了吴乡的膝盖,吴乡一个琅跄,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叫魂呢你!少爷我没事!”小孩子骂道,转头又神神叨叨的盯着面前那个奇怪的小院。
吴乡抹了抹泪,从地上爬起来。
“您没事,那您这是干什么啊?”吴乡转头审视四周,小巷两庞的高墙遮蔽了绝大部分的阳光,小巷内显得是分外的幽深寂寥,几乎可以称为暗无天日。青石砖的缝隙中稀稀落落长着几丛杂草,算是有点活气,可是让那不知名的虫子那么一叫,杂草抖搂起来,吓的人是直冒冷汗,浑身起鸡皮疙瘩。
风从小巷深处吹来,凉气从吴乡的脚腕一直传到天灵盖,激的他一个激灵。
不知道是谁家挂的风铃,风铃声随着风悠悠荡荡的飘过来,在这小巷中悠悠回响。
离他们不远处,有两名老妇人正在纺线,纺车吱吱呀呀的响,磨出令人胆颤的声音。听到吴乡两人的喧闹,两名老妇转过头,正对上吴乡的目光。
吴乡只见她们木然的转过头,又木然的转过去,干涸的皮肤就像枯木露出裂纹,浑黄的眼珠没有半点活人的气色,当下惊得挪不动步了。原本刚进来时还有一个货郎在叫卖,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似乎是被风裹夹着进了巷子深处,若有若无的人声像是呻吟又像是哭泣。
“少爷啊……”吴乡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都破了音,“您来这儿干嘛呀,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啊,也太阴森了!咱走吧,老爷还在家等着您呢!”
少爷不理他,吴乡还想再劝,小少爷不耐烦的呵斥一声:“别吵!”转头又神神叨叨的打量那座院子。
吴乡小脸一皱,但还是乖乖住了嘴,裹了裹衣襟,脖子一缩,往少爷那边凑了凑。
少爷眼角逐渐荡出一抹明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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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嘴角一弯,又露出了那两对虎牙。他转头对吴乡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吴乡摇头。
刹那间,吴乡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雪白,他颤颤巍巍的问道:“不会——又是什么江湖高手……”
话还没说完,少爷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得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不住的点头,
吴乡这回连嘴唇都像是用白?粉抹过的一样了。
自家少爷什么都好,可爱,体贴下人,除了和老爷不对付以及总爱吓唬自己外,几乎可以称为“完人”。吴乡没上过学堂,不知道人们嘴里的“完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模模糊糊知道,这是一个赞美人的词,比“好人”更好。吴乡觉得自家少爷就是“完人”。
可少爷有一个说不上缺点的缺点,那就是嗜好武功。别的少爷小姐们在家里不是吟诗作对就是风花雪月,可自家少爷倒好,在家里舞刀弄枪。那也到罢了,少爷大可像将门子弟一样,长大后从军报国。可少爷不是为了这个,他想要做江湖高手。
少爷在城东有两处院子,一处是少爷的娘亲留给少爷的,一处是老爷的。别的人有这么两处院子,不是用来金屋藏娇,就是用来藏匿私物。可少爷到好,用来招待江湖高手。
老爷给少爷的那处大院子,住了不三十位江湖高手,再加上他们的家眷、仆役、少说得有二百来号人。这还是江湖上有点名气,来路算正的。更多的,是那些籍籍无名,听说少爷喜好武功,前来坑蒙拐骗,讨赏骗钱的。不管你是城东卖狗肉的张三还是村西种田的李四,只要你来到少爷面前,把江湖上的事添油加醋胡编乱造那么一说,少爷就信的不行,认定你是江湖高手,一赏就是几百两银子。这情形吴乡见了好多次,每次都心疼的不行。少爷平时是多精的一个人啊,怎么一碰到这与江湖有关的事,就跟个傻子似的,人家说什么他信什么,摆明的谎话都看不出来。再说了,少爷也太败家了,哪有人一打赏就是几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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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的。您要是不把钱当东西,那您给我啊,便宜自己人也不能便宜了外人啊。我来府上这几年,攒了还没十两呢。
以前少爷不是这样的。记得自己刚来府上那会儿,少爷才三岁,可爱的不行!那时候总管自己叫哥哥,把自己吓得倒头就跪。后来过年,老爷问各位少爷长大后都想干什么。有的说想要为官造福一方,有的说想著书立世青史留名。当然,是不是真的这样,吴乡心里还是有数的。
但自家三岁的小少爷在那晚语出惊人——“我想做江湖高手”。这一句话招来了少爷们的哄堂大笑,老爷却是眉头紧锁,盯着少爷问为什么,少爷也不回答,只是倔强的对视着老爷。随后老爷生气的拂袖离席,年宴不欢而散。
自那之后少爷就开始了祸祸,广招天下江湖高手,重金收购武功秘籍。不仅如此,他还不辞辛苦,亲自跑到一些江湖名宿的家中拜师求艺。不过人家一个都没有答应他,只是热情地招待一番,压箱底的秘籍送出尽数送出,就忙不迭的送客了,弄得少爷一头雾水。
奇怪的是,老爷却并未干涉少爷,一切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放任自流。
现在——吴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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