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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固然已经醒来了,但是其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就于近两天来说吧。

她很早就睡下了,但是还是次日很晚才醒,而且脑袋依旧是昏昏沉沉的。

小道士却是一天天都闲的慌,不是坐在庙前的大树下看书,就是把茶几和凳子都搬过去,搁那看书。

苏瑾有幸拿起来看了一眼,晦涩难懂。

苏瑾于是又默默地放了下去。

他很少和苏瑾搭话,但是这山上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

所以,即使他像一根木头一样,半晌也不闷出一个声来,苏瑾也乐此不疲地对他叽叽喳喳,当她讲累了,那小道士才缓缓抬起眼皮来,淡淡地看向了苏瑾,声音平缓:“你大病初愈,需要休养,少说点话。”

短短十三个字,却可把苏瑾气坏了,她指着小道士说道:“要不是你给我的那两本闲书看完了,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这个木头搁这叭叭?”

小道士又有动作了,他合上了书,眼睛里没有任何的起伏,如同一滩死水:“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书什么的也不要多看,”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而且那是闲书,看了又没什么营养。”

苏瑾无语,她给了小道士一个白眼——有一句叫千金难买我愿意,你知道不?

她眨了眨眼,而后很肯定地想:“你肯定不知道,因为你就就是一个榆木脑袋。”

她双手抱在胸前,坐在了小道士的旁边,小道士朝着她看了过去,然后默默把茶具往他的那边拉了过去。

她一怔,呆呆地看着小道士。

小道士解释道:“你最近在吃药,不可以喝茶。”

苏瑾微微低下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具,而后一声不吭地把头别过另一边去。

很巧,傍晚的太阳已经半截的身子进了地底下,而另外半边刚刚好就落在了她的脚下。

于是,苏瑾便突然来了兴趣,把脚伸到了太阳底下。

她两眼呆呆的看着脚,突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神了——她想到了这几日小道士与她说的话。

他说,他看见她的时候,便是在山下的河边,他去那儿打水的时候发现她的,那时候他就已经检查了她的身体,很不容乐观。

“除了骨折便是粉碎性骨折。”他这般道。

而苏瑾则是立马诧异地看着小道士,眼睛里充满了怀疑,要知道,这可是在古代,医疗水平远远不够发达,而且古人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想法,倘若她当时当真是那么严重,为何她现在一点儿也感觉不到??

那名小道士淡淡地对着她笑了笑:"不用那么诧异,我可与那些愚昧的人不同,我是一名修道的人,我没那么迷信,所以,是我用小刀切开你的肌肤,然后把你肌肤里面的碎骨头取了出来。然后再给你奉上伤口。"

他说完,十分淡然地报出来了一个数字:" 一百七十一刀。分多次动刀。一共用了我三个月的时间。"

这个数字属实吓了苏瑾一跳,而后她突然疑惑地看着小道士,小道士便又解释道:“一次血动完刀子,你现在应该流血而死,向阎王报道去了。”

苏瑾怔了怔,便点了点头——还好遇上的人是他,不然自己就真的要死了。

都怪苏文谨,就是他那么冲动,她才险些死掉,不过罢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想必苏文谨已然死了。

“还是不对,”苏瑾晃了晃脑袋说道。

小道士转过头看向了苏瑾:“嗯?”

“如果你是花了三个月时间来救我,那我现在应该还缠着绷带之类的……”苏瑾狐疑的盯着小道士。

“毕竟这才过了六个月。”

小道士一听苏瑾这话,便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嘴角勾着笑意:“谁告诉你,你昏迷了六个月?”

“你。”苏瑾笃定的说。

“你昏迷了两年六个月。”小道士一本正经的告诉他。

苏瑾从他的眼睛里没有看出一丝丝的骗意。

她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议的重复了一遍小道士说的话:“我昏迷了两年六个月?”

小道士点了点头:“当时你还穿着盔甲。”

“看模样应该是个将军。”小道士依旧在说。

两年六个月?那这倒是说的通了。

也不知道墨国如何了。

他扭过头来看向了小道士:“那小道士,墨国现在怎么样了?!”

“你是墨国的将军?”小道士不回答,反问道。

“算是吧。”毕竟他也是被迫穿上的军装。

“墨国如你所愿。天下太平,百姓安享盛世。”小道是突然古古怪怪的说了那么一句话。

苏瑾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你这话咋这么阴阳怪气的呢?”

“这不是所有的将军的梦想吗?”他看向苏瑾。

苏瑾摇了摇头:“不是啊,我是被迫的。”

“……”

小道士沉默片刻,而后缓缓说道:“墨国最后割了一大片土地给燕国求和。燕国同意了。”

这一点也不出人意料。

苏瑾暗暗的在想。

而后,她又突然突然想到:“哎,小道士。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从她跟他聊天开始,苏瑾不下五次问了他名字。

但是小道士都是捧着一本道家的书,没有回答苏瑾的问题。

小道士顿了顿:“望空,你便叫我望空吧。”

“望空?你这名字好奇怪呀。”苏瑾道。

望空晲了他一眼:“这是我的道号。”

苏瑾一愣,还是倔强的说道:“那也很是奇怪……”只不过他这话越说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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