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入睡已经凌晨了,时雨洛睡到中午才醒。她看见外面天气阴沉,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雨势迅猛,天与地间垂了个巨大的雨幕,已经分不清界限。
来这些天第一次见了下雨,没想到这边的天气也是有情绪的,有晴有阴、有云有雨,更添了一些鲜活和真实。
她喜欢这样的日子,不是喜欢雨天,而是喜欢在窗边看外面大雨滂沱的样子。世事喧嚣,能寻一处避风遮雨的安宁之所,又何尝不是人生一幸!
但这安宁总是不遂人愿,她正喝着热茶、赏着雨景准备在地毯上窝上一天的时候,电话响了。
一接起来,季南焦急的声音就传来,“洛爷洛爷,江湖救急!”
时雨洛心想,只要别让我冒着大雨出去,干什么都行,她谨慎的问了句,“怎么了?”
他语气可怜兮兮的,“真不想麻烦你,可我真是实在出不去了!”
时雨洛眉毛一挑,“怎么有种要被你拿出去卖身的感觉,我不在线,你找别人吧!”
季南在她挂电话之前及时的阻止了她,“别别别,姐姐你最好了!就是帮着给孩子们上节课,不用卖身,你知道我家这边小区低洼,现在水已经没过车轮了,门都出不去了!”
时雨洛喝了口热茶,微吐了口气,这气息里带着热茶的氤氲,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一些。她慢悠悠的说了句,“早就让你换个住的地方,每次下雨都耽误事儿!”
季南还在做着无力反驳,“大姐,我这平民老百姓的,想换个房子有多难,你以为谁都像你啊高官子弟、养尊处优的!”
他只说的对了一半,高官子弟没错,但养尊处优这个词好像跟她已经无关了。
自从她开始忤逆父母、坚持跳舞、“不务正业”后,早就没了家里的支持,自给自足了。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住的这房子还是自己存了好几年的奖学金、比赛奖金和演出费买的呢。
她始终是嘴硬心软,没再与他辩驳,“时间地点发给我!”
季南像得了大赦般兴奋,“好的好的,回头请你吃冰淇淋!”
他说的是海盐、芥末、陈醋味的冰淇淋?时雨洛本能的呕了一下,连忙说了句,“不用不用,千万别客气!”
挂了电话,季南很快发了信息过来,时间是在一小时后,地点倒是离她不算太远,就在五公里以外的博学园里。
她起身化了个淡妆,换了一身活动便利的衣服,毕竟教小孩子要比平时活动幅度大一些。
出门时外面雨小了一些,她很快找了辆出租车,到了博学园,顺利找到了季南说的舞蹈学校。
据他说这个兼职他已经做了四年了,倒不是舍不得这份工资,是舍不得这儿的孩子们。时雨洛觉得他就是舍不得钱,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到了一会儿做好了课前准备,孩子们就陆陆续续的来了。看着名单,8个6-7岁的孩子,虽年龄不大,据说也学街舞3年多了!基本功打得差不多,开始往上落高楼了!
舞蹈学习就是这样,前期有很漫长的一个阶段是枯燥的,每天都要练习基本功,日复一日的打地基。地基打结实了,往上盖起来就没那么难了,很多动作都手到擒来。
打地基的过程尤为重要,像他们这种学了十几年舞蹈的舞者,基本功都不能扔,没事都要拿出来晒晒!
面对着前面站成一排的孩子,时雨洛有点不知道从何下手。她笑了笑,先跟孩子们打了声招呼,“大家好,今天季老师有事,由我代替他给大家上节课,你们可以叫我时老师!”
她回忆着季南嘱咐给她的上课流程,刚要宣布开始热身动作,就听到面前的小朋友齐齐的叫了声,“时老师好!”
本来是很温馨的一幕,可偏偏有个不和谐的声音。就听着其他小朋友都叫老师的时候,中间的一个小女孩甜甜的喊了声,“舅妈好!”
时雨洛走到了那小女孩面前,她脸蛋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长得很机灵可爱,一时间她竟找不到发火的冲动。
她蹲下身,与那小女孩视线齐平,耐心的问了句,“你叫我什么?”
那小女孩一点没惧怕,理所当然的答了句,“舅妈啊!”
谁是你舅妈?你舅舅很帅吗?时雨洛腹诽了一句,板起脸故作严肃,“哪来的舅妈,叫老师!”
她点点头,站直了些,恭恭敬敬的叫了声,“知道了,舅妈老师!”
这谁家熊孩子,过不去舅妈这关了是吧!她见其他孩子都一脸看热闹憋着不敢笑的表情,也没再浪费时间跟她纠结这个称呼,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除了这个插曲,今天课程还算顺利,孩子们基础不错,教起动作来也得心应手。尤其是中间那女孩,举手投足很带感,看着很有舞蹈天赋。
中间休息的时候她还跑过来跟时雨洛凑近乎,被她舅妈舅妈的叫的烦了。时雨洛忍不住问了她一句,“你舅舅是谁啊?”
那女孩下巴一扬,一脸骄傲自豪的样子,“我舅舅是个大帅哥!”
时雨洛看着她萌萌小样儿,噗嗤笑了出来,“有多帅啊?我又不认识你舅舅,你为什么要叫我舅妈啊?”
那女孩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怎么会不认识我舅舅,我明明看见你跟他一起去过我家啊!”
时雨洛脑子嗡的一声,我草,玩现了!这是又触及到她哪个记忆盲区了?她蒙蒙的上完了下半节课,在放学的时候才看见了那女孩口中的舅舅。
她看着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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