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星子散落人间,月亮被揉碎洒满心田。
三人在山洞里聊了会天,准确来说,是陆招娣和商翡聊得很欢。说着说着,商翡就谈起了林译削从前的事。
那年秋天凉爽,枫叶铺上了地,去还是如火团般燃烧,焚着大地生灵。那年是林译削最颓的时段,人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少年,却受到了最深刻的打击,本是明媚的眼中,却永远暗淡着,藏着一阵阵暗涌。
商翡明白,他在沉淀,在等待,在等属于他的春暖花开,在等属于他的雷霆万钧。
等待秋风掠夺过去,等待寒冬飘飖离去,等待那一树的春华秋实。
他的父亲死了,被朝廷上的人活生生铲除了。
林父本也衔着摄政王的名头,但不同于林译削的爷爷,林父总是安分守己,空有一身实力,长得俊俏但总是藏着。
第一次去北齐,迷迷糊糊地受了引诱,林译削诞生了。但名不正言不顺的,林译削起初只能算是个私生子。
只是他的父亲回去后,又随意找了个女子成婚,才能名正言顺地带林译削出来。后来林父死了,那女子卷走了财务,跑了。
但林译削的母亲对他出奇的好,林译削心中也知道。只是林父死的那几年,空有个头衔,孤苦伶仃。
后来,靠着些那个年纪的孩子没有的手段和成熟,涅盘重生,重新崛起了。
商翡说得模糊,好似水波荡漾,调理很乱也理不清,其中很多细节都迷迷糊糊的,陆招娣只能明白,林译削曾经很惨,被人害得很惨,但他很强。
听完这些,陆招娣只觉得林译削好惨,转过身抱着他。
林译削却沉默着,面上是波澜不惊的:“走吧,不然太晚了山路难走。”
陆招娣点点头,心中却更是心疼:“好。”
就这样,两人牵着手骑马下了山。
商翡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禁有些欣慰。
他的好兄弟,那暗暗冷淡的眼眸中,似乎接受了光的洗礼,看向那女孩时的眼光,充满了爱意。
他是为林译削高兴的,只是他怕他,怕他会因为陆招娣放弃自己等待了许久的东西。
林译削为那件事付出了那么多,但因为那个女孩,他极有可能放弃。
商翡一时间也难以抉择,他告诉陆招娣这些,只是想让她心疼一下林译削,让她在未来做最好的选择。
如果她爱他,那一定会为他好。
反正商翡是这么想的。
说得含糊不清,也是不想揭林译削的伤疤。毕竟他用了那么久才走出来,毕竟他是他商翡小心保护了这么久的兄弟。
只不过林译削并没有不让他说,估计也是想让陆招娣多多少少了解一些自己的过去。
似乎爱一个人,是想把她硬生生塞进自己的回忆的,不管原来有没有她,都希望她存在,一直存在,过去或未来,永远永远。
夜深了,他没动身,依旧睡在那山洞里,感受着夕阳的余温。
“啊,这路咋这么癫。”
一路上,林子暗得只有微弱的月光能透进来,一切诡异而又扑簌迷离。突然,一个银白色的影子在林中穿梭。
陆招娣一惊:“林译削!那是什么。”
“没事,那只是只狐狸。”林译削声音平平,淡淡的却有种莫名的伤感,如同绵绸的淡素布,总有些幽幽的,泛着陈旧的灰。
少了那股瘆人的狠劲。
陆招娣有些微微察觉,严肃柔声道:“负名,你怎么了?”
自从知道了他的字后,陆招娣就越发爱用“负名”二字。
林译削暗里默不作声,听到陆招娣一些切切的问话,撇开了刚刚陆招娣的话语,强势扭转了话题:“喜欢白狐狸吗?”
那只银白色的狐狸在月光的洗涤下显得更为皎洁,活像镶满了银白色珍珠般,光泽高贵而又优雅。
陆招娣能感受到,他并不想谈及那个话题,也主动避开了,故作轻松道:“嗯嗯!我超喜欢!真的超好看!”
身边的男人眼神冷淡,明显的心不在焉地笑笑:“嗯,喜欢就好。”说着,眼睛落上了一层飘渺的夜色,“以后想有的都会有。”
月色朦胧,陆招娣有些不明白,抿着唇没有说话。
今天的林译削,好像有点怪怪的。
一路上还算是顺畅,很快就回到了安立王府。刚放完马,陆招娣就提出了和林译削走走。就算单纯这么站着,不说话,任凭清风沁入他们的五脏六腑,她也觉得比林译削一个人默默消化怨气好得多。
她隐隐能觉得,林译削很在意这件事。
“走吗负名。”陆招娣扒拉起林译削的袖子。
“嗯。”
话少的可怜,但至少周身没有那种阴狠的吓人气息。
就这么在府里瞎逛着,黑漆漆如墨一般,论往常陆招娣绝对会怕个半死,但有林译削在身边会莫名的心安。
两个人心里都有事,陆招娣除了为林译削担心,内心却又诸多疑问。
林译削为什么喜欢她?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她,现在又这么对她?为什么进展如此飞速,以至于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太多的疑问,需要用一辈子来明白。
“负名你知道吗?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真的不必难过,一切都会很好的不是吗?就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很好了。”
“嗯,我没在为那件事难过。”林译削眯起眼,带着眼尾狭长晕染开,狐狸般带着些妖孽的媚气。
陆招娣微微一惊,歪着头看向夜色中的林译削:“啊?那为什么?”
林译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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