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李心雨吓了一跳,连忙回头一看,原来是李馈。
李馈:“心雨,你也不跟为父说一声,就擅自去军营。军事重地,岂是一个女儿家该去的地方?军中多有险阻,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早死的娘交代?”
李心雨挽着李馈的胳膊撒娇:“爹,别生气嘛。女儿成天闷在家中,也无事可做,就想去军营中散散心。而且有卫大哥和李公子保护,怎会有事?”
李赫连忙解围:“丞相大人,令千金此去,卫将军照顾极是周,并未遇到险阻。”
李馈这才消了怒气,与李心雨回府。
第二天,李赫、任佐前去面见狄侯爷,狄侯爷安排二人到李馈的丞相府办事,李赫任丞相府主簿,任佐为从事。二人欣然领命。
李馈在丞相府招募下属,多是一些才干之人,许多人都曾犯过事,有些甚至是被贬官还未复职的。任佐觉得很奇怪,就去问李馈。李馈说:“有才能又没有过失的人,豫王殿下、朝廷自然会重用;至于那些有才能、有抱负、但是犯过事的人,如果我不起用,他们就要变成废人了。”
于是,短时间内,丞相府聚集了一大批有才之士。
一日,边远的几个郡县呈报,因连年的战乱、灾荒,有许多战俘、灾民流落当地,最后聚众结为盗寇,四处侵扰,令当地百姓苦不堪言。李馈召来众人商议。
李赫沉吟良久,禀道:“李丞相,下官以为可派人对这些盗匪的头头,加以重赏厚犒,要么让他们留在当地,务农经商,化为良民,不追究他们以往的罪过;要么让他们入伍,随军征战。”
李馈觉得此计甚妙,立即着手执行。一段时间以后,这些盗匪基本消散,周边郡县人人安居乐业,豫国的军力也得到增强。豫王姬文听说以后,对李馈、李赫等人加以重赏,朝野上下也一片称赞。
又一日,李馈派遣官员到外地郡县担任郡守。送行时,李馈对那个官员说:“你到了那里,要特别留意监狱和集市。”
那个官员说:“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比监狱和集市更重要的吗?”
李馈:“监狱和集市是安置不法之徒的地方,你把这两个地方治理好,就能管好这些不法之徒,让百姓安居乐业。”
某天,丞相府收到线报,军中有将官整顿军纪,因执法太严,兵士们不堪其苦,正密谋兵变。李馈急召众人商议,李赫建议:“如果处罚那个将官,那以后将军们还如何统帅士兵?如果逮捕那些谋反的士兵,恐怕会加速兵变。下官以为,不如提拔、调离那个将官,解了他的兵权,那些谋反的士兵自然会心安。”
李馈深以为然,立即向豫王姬文禀报。豫王姬文大加赞赏,依法执行。
李馈平素喜欢吃鱼,很多人争着买鱼送给他,李馈一概拒绝。任佐不解:“丞相,您喜欢吃鱼,为什么不接受别人送的鱼?”
李馈:“如果我收下他们的鱼,就要对他们低声下气,还要为他们办事还人情。如果做了违法的事,我的丞相之位就会被罢免,到时候,还会有谁给我送鱼?
再者,我受豫王、狄侯爷重托,担此丞相要职,主持变法,岂可因为一点小小的个人嗜好,而废了君国大事。所以,不如我自己买鱼吃。”
一日,李赫正在府中歇息,姬尚府的奴仆送来请帖,说是姬尚让李赫过府一叙。李赫颇感意外,去了姬尚府。姬尚正在庭院中泡茶,李赫与他隔桌对坐,俩人一边品茶,一边畅谈。
姬尚:“李公子,你最近在丞相府任职,感觉如何?”
李赫:“丞相府事务繁忙,所幸李丞相智略深远,同僚们也恪尽职守,大小事务大多能妥善解决。”
姬尚颔首称许:“听闻李公子献计,解了盗寇、兵变之患,朝野上下莫不赞许。想不到李公子年纪轻轻,却能立此奇功,实属可贵。”
李赫拜谢:“姬大师过奖,这并非在下一人之功。豫国能安定强盛,上赖豫王、百官治理有方,下靠兵士、百姓各安其业。在下只是尽了一份绵薄之力。”
姬尚笑了:“李公子立了功,还能保持谦恭,难得,难得。。。不知李公子喜欢治学,还是喜欢治政?”
李赫:“小人以为,治学与治政并不矛盾。治学,是为了学以致用,更好的为家国效力;治政,也应该时常自省,不能荒废治学。在下以为,人生在世,应当知行合一,知中有行,行中有知。”
姬尚点头:“此言甚合我意,老朽常与学生说“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就是这个道理。李公子真是我的忘年之交。”
一番畅谈,李赫拜别,正欲离开姬尚府,忽然听到后院传来一阵琴声,琴音缭绕,李赫不禁驻足倾听,惊为天人。良久,李赫问身边的侍从:“这是何人弹奏?”
侍从:“这是我家小姐弹奏?”
李赫:“可是姬月姑娘?”
侍从:“正是。”
李赫还想继续听下去,又恐有唐突,只得恋恋不舍的离开。
李赫来到丞相府,到处寻找任佐。这时,有人急匆匆进府,上报李馈:“不好了,丞相,王宫着火了,豫王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