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三竿,从房顶大棚东面处的缝隙里透出细细微光。
罗钱从厨房的窗户伸出头:“胖子!开饭了”
胖七任然沉浸在八极拳的拳架中,享受着气力从丹田喷薄而出的快意,房顶因势大力沉的脚踏而砰砰作响。
胖七收拳收势,呼出一口浊气,宽胖的身体过热,胖七连忙脱下蓝色短衫,“咋和刚洗过似的”。胖七掂量着已从浅蓝色变为深色的棉质衣物,双手使劲一拧,刷啦一声,竟拧出一摊汗水。“卧槽!打拳架套路这么燃脂的么?明天的去称重啊,哈哈哈…”
洗过澡,胖七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清爽安逸。饭桌前,胖七傻眼了,四个菜,只有两个绿油油的青菜,荤腥则半点不剩,还在荤腥碟子里还剩下些油水,胖七勉勉强强凑合了那么一顿。
看着幽怨的儿子,罗钱强忍住笑意,递出两张白纸。“把清十帝钱、地方局满汉文全部默写出来。”罗钱摸了摸胡茬子又道:“还有那些局比较值钱的要作标记,一会儿我检查。”
胖七将两张白纸砸盖脸上哀叹不已:“我都毕业一年了,没想到还没逃脱考试的阴影。”
“别发牢骚了,写对了吃烧烤,错一个蹲马步十分钟。”转过头的罗钱摆摆手,将胖七逐出工作室。
“顺治通宝、康熙通宝…光绪通宝、宣统通宝。”胖七在A4纸横边处一一罗列。“顺治光背、顺治宝泉局造、顺治宝源局造、顺治满汉陕、顺治满汉宣…”胖七都快疯了,他能写出汉字,也能大概认识满文,但让他将满文一笔一划写出来,简直要了他的小命。“老天唉,虐待儿童啊,这玩意儿谁写得出啊~”胖七的哀嚎让工作室里的罗钱绷不住了,靠在椅子上捧腹大笑:“你大爷的,都多大了,还儿童,哈哈哈”
将“宣统通宝福局”六字书写在第二张A4纸末尾,胖七瘫软在沙发上。小小A4纸张上秘密麻麻的都是细小文字,若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看见,定会全身起鸡皮疙瘩。
“既然写不出满文,也没有太大关系,我们是倒腾古玩,不用深入研究,只要能认识满文就好。”罗钱从书架上取下一本钱币收藏册,足足有四库全书大小,但比书籍沉重许多,因为里面满满地夹藏了许多铜钱。
胖七递过一只烟给罗钱,罗钱却反常的没有点燃。将第一页翻开,罗钱随机手指,胖七一一答复,直至整本收藏册翻过去,胖七的回答竟然没有一个错误。
“这小子,上学的时候背个单词要死要活,怎么摆弄古玩时记忆里就如此惊人呢?”罗钱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胖七。
胖七靠坐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洒然笑道。:“你看着我干嘛?都说对了,不用挨罚了吧?”
罗钱笑而不语,又从工作室内抬出一个木质托盘,盘间有条形凹槽,凹槽上则是用牛皮纸包裹的长条状物体。罗钱小心地将其放在八仙桌上,微微抬手示意胖七打开。
一卷淡黄色牛皮纸解开,一百个袁大头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其中传世黑包浆占大多数,深坑出土的绿锈包浆较少,也有几枚银亮保存完好的极美品。胖七一连开启五卷,品相大致差不多。
“这是我七八年的存货,只留下这些品相较好的。”罗钱看着自己的宝贝,时常严肃的脸上也有一些盈盈笑意。
“爸,你真有先见之明,存了那么多,这些可以换一套房了吧?”胖七双眼发亮,枕在这堆袁大头上一阵猛吸,“啊~金钱的味道。”
“兴奋么?”罗钱笑问。
“兴奋!”胖七惬意地回答道。
“想要么?”罗钱笑问。
“想要!”胖七双手一阵摩挲。
“自己去收!”罗钱猛一拍八仙桌,把胖七吓了个激灵,立马正襟危坐。
罗钱沉声道:“我们进行第二项,袁大头版别。”
“这个是大耳;这个是“O”版,这个是三角圆;这个………”洋洋洒洒,胖七将桌上的袁大头的版别一一指证。
罗钱有些不淡定了,又走进工作室子里拿出七八本纸币收藏册。
终于,胖七犯难了,心想:“自己才入行一个星期,就用这么多题目招待我,我太难了。”胖七捂着胸口,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中偃旗息鼓:“我只知道五套人民币长什么样,其他的一概不知。”
“不错,很好。去蹲马步半个时辰,全当饭后运动。”罗钱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纸币收藏册,收起袁大头,回到工作室。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罗钱专研十多年,用白花花的银子和教训才总结的部分成果,短短一周内就被胖七收获了。罗钱心里有点不甘,但更多的是欣慰。
半个小时过去,胖七的腿开始发颤,肌肉中的乳酸分泌越来越多,抖动的幅度慢慢变大。重心从左脚移到右脚,再从右脚移向左脚。
“受不了啦…”胖七的肌肉不足以吃撑他160的体重,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胖七看看手机,发现才过了42分钟。“不管了,该睡觉了。”
匆匆上床。胖七辗转难眠,不是因为心事和压力让神经紧绷的原因,也不是像磕药一样过于兴奋,而是像老僧入定般平静,没错就是平静。
“不应该啊,不是在剧烈运动后会产生强烈的睡意么?为啥我没有感觉呢?”胖七有些担忧,失眠导致的一切不良症状在脑海浮现。
过去了两个小时,胖七看着手机上的凌晨两点三十七分,他依旧没有困意。“再过四个小时就要吃早餐了…明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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