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肯定的语气,瞬间便让太妃的神色紧绷了起来。
原本的威压还未散去,太妃以为自己已经是压了面前的江予月一头,可她被江予月一句话,就险些打回原地。
彼此的两人向来是知道对方的能耐的。
太妃也没料到自己竟不过一瞬便从强势的一方,到有些忌惮江予月的怒气。
一瞬后,似乎是为了印证江予月的话。
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众人都分了个心眼朝着门外看去。
走进来的人,是陛下身边的苏楚。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苏楚给江予月请安之后,起身又朝着太妃的方向看去,声音松了口气“奴才参见开福寺太妃娘娘。”
这语气,太妃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是皇帝担心江予月的安危。
简直是笑话!
这个女人带着身手矫健的这么些人来她面前,又怎么会出什么意外。
九州王还真是看得起她这个年老体衰的太妃娘娘!
不等两人继续剑拔弩张,苏楚恭敬的垂着手,“皇后娘娘,陛下在殿外,尚衣局说大皇子的蟒袍已经做好七成,让您一块去看看。”
江予月点点头,“本宫很快就出去。”
苏楚瞥一眼面色不大好的太妃,顿了片刻,还是转身出去。
随着苏楚的一进一出,屋子里的气焰也熄了不少,此刻两人都有些莫名的厌厌无力。
一把再锋利的剑,被中途斥停了之后,力道都再回不到将它刺出去的那一瞬。眼下,就是如此。
“呵呵呵、天下大乱……”
太妃呢喃出声,心头翻涌着无尽的酸楚。
这江山也有她夫君的一份力,如今除了门口那决然要护着江予月的帝王,她贺家怎就没人能守得住……
太妃重情,亦清醒。
此刻,她只恨自己太清醒了。她不能负了夫君,亦清醒的知道门外那人,是唯一能坐得稳九州江山之人。
只是偏偏,那帝王把江山看得,不比江予月重多少。
“太妃娘娘这么久不动手,是没机会么?还是在等什么人?”
两人都已经是心照不宣,太妃也是明白,自己要想得手只能是出其不意。
还真是被江予月说中了一半,她没有机会,另一半原因,则是她毕竟在佛寺多年,哪里狠的下手去杀一个人。
只是此事假以人手,她也是不愿意的。
“既然皇后知道本宫想做什么,那皇后又是做了什么防备呢。”
江予月抬眼扫视了内殿一圈,“整个皇宫都是本宫说了算,太妃娘娘只有侍女几人,本宫那里需要做什么防备。”
殿外。
一皇一红的两道身影,在江予月出现的一刻,同时看来。
一大一小的人挺拔而立,双双深情看着一身雪白狐裘的人款款走来。
江予月朝着贺潮风淡淡一笑,伸出藏在暖炉里的手,握住团子将他放在两人中间。
正要往外走的时候,贺潮风又突然变化的位置,还一把夺过江予月手中的暖炉,握住她另一只手。
“这你也要和团子比?”
贺潮风宽厚的手掌很是冰冷,贪婪的汲取江予月手心的温暖。
“朕不仅要比,还要胜过团子。”说着,贺潮风朝着团子伸手,“过来父皇这。”
团子显然不是很愿意,但是看见父皇不容反驳的眼神,还是带着委屈的走到贺潮风身侧。
贺潮风揉了揉他的头顶,一把将人抱起,掂在臂挽当中。团子脸上肉眼可见的便开心起来,小手圈住了父皇的脖子。
深宫之中,这三道身影无疑就是最惹人注目的存在。
不过帝王所到之处,众人不予抬头,均是匍匐在地,直到再看不见帝王的身影,方可起身离去。
沿着宫墙跪满了一路,贺潮风与江予月最后也没去尚衣局。
只是在回御书房的途中,让太监去传话,将蟒袍传至御书房,供陛下和皇后过目。
看过了为大皇子量身定做的蟒袍,还有二皇子、公主殿下那日要穿的衣裳,接着便是皇上与皇后娘娘的,江予月光是看那些衣服,就近一个多时辰没有起身。
等部满意的点头之后,团子都已经靠在距离火炉近的软塌上熟睡了过去。
江予月揉了揉脖子,接着便对上了贺潮风探寻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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