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国这边初初谈妥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到下午上班的点,杨晓卉回了二车间。往里面一瞧,有几个同事已经在干活了,杜大忠也在其中,杨晓卉缩了缩脖子溜进去了。
最近厂里的任务多了些,就没人偷懒了,工人们都忙着做事。杨晓卉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开始切割给杨建国做示范的铁条了,切割好了,还要用砂纸打磨光滑,不然发夹粗糙会扯头发。
其实空间里面还有很多光秃秃的发夹,但是怕引起杨建国的怀疑,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材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一系列问题,还要想办法介绍,还不如说从厂里弄的比较简单,做戏要做套,可不得真的用边角料做发夹了吗。
有段时间没干这事了,手生了不少,还得提防杜大忠的目光时不时来向她看来,压力颇大。
在杨晓卉切割第五根铁条时,余光瞥到杜大忠正朝她这边走过来,慌乱中铁条被扔到了地下,她还不放心还用脚踢到角落里。
擦了把额头冒出的冷汗,杨晓卉扯出笑:“师傅,您怎么过来了?”
杜大忠哼了声,“专心做你的事情,我就瞅瞅,别搭理我。”他耷拉着脸,进厂的那天他就说过,操作车床切记不要分心,要不然回很容易出现事故。几年前一车间有个女工上班分心,不知怎的辫子就绞到车床里面,头皮都扯掉了,血肉迷糊,多亏旁边有个工友当机立断拿起剪刀剪了辫子,大家伙把人送到了医院,人是救回来了,可那扯掉的头皮再也长不了头发不说,还留下了很多难看的疤痕,别提多可怜了,那姑娘还没嫁人呢。
这话他不止一次跟她提了,可瞅她的模样就是没记在心里,还有心思看他的脸色。丫头片子做事就是不专心,他又重重哼了一声。
这声“哼”听得杨晓卉打了个激灵。杜大忠教她的时候一直很负责认真,虽然板着脸,可她有什么使不上劲的事情,他都会帮忙,她的工作是操作车床切割铁料,那些铁料一卷就有上百斤,根本就搬不动,都是杜大忠过来帮着一起搬的,那个时候还不是很忙,一天都要帮个□□次,她心里很过意不去,还专门提着两斤鸡蛋糕在他回家的路口给他,说是感谢他平时的帮助。
不是不想买更好的东西,可送的礼太重了也不合适。再加杜大忠一不抽烟,二不喝酒,想来想去送鸡蛋糕就挺不错了,可以给他家里的孩子解解馋,现在的鸡蛋糕使用货真价实的走地鸡下的蛋,非转基因的小麦做的,吃到嘴里又香又软,连她这样挑嘴的人都会隔三差五买一斤解馋。
杜大忠瞪圆眼睛,摆手。“不要,不要!这东西不便宜,自己提回家吃。我是你师傅,你有什么难事我就搭了把手,不算什么,哪能要你的东西呢,那我成什么人了!”
说着,也不理杨晓卉,背着手径直走了。
杨晓卉第一次觉得这个时代虽然这不好那不好,可是人心是热乎的,滚烫的,他们待人是真诚的。
杜大忠对她这个徒弟算很不错,可杨晓卉还是会下意识怕他。
好容易在他眼皮子低下熬到了下班,杨晓卉慢吞吞地等其他同事走,连下班会包养会车床的杜大忠也走了,弯腰把铁条捡起来,从旁边的车床拿了一张砂纸打磨发夹,直到把发夹打磨的发光,才收进空间里。
她慢悠悠朝食堂走,叶秀秀正掂着脚站在食堂门口张望,瞅见她来了,抱着手臂等她过来。
杨晓卉走进一看,她的嘴撅的高高,都可以挂油瓶了,乐了,“怎么了?谁惹我们秀秀了?说出来,我让我二哥去教训他,要让他长长记性,秀秀可不是好欺负的,有我给她撑腰呢。”说着,还挥舞着小拳头,一幅她说出名字,自己马上冲锋陷阵的怪模样。
叶秀秀气笑了,点了点她的头,“哎呦!就你这身无三斤肉的弱鸡样,还替我撑腰出头,瞧瞧,手臂上一点劲也没有,连桶水也提不起。”
这可戳中杨晓卉的伤心事了,明明她这样柔柔弱弱的样子在现代广受欢迎啊,以前有多少人追在她后面讨好她啊,她是提不起一桶水,那又怎么了,就活该被食堂里面的大姐取笑嫁不出去吗?!
她还不想炼的都是肌肉呢,有代沟,话不投机半句多,从那以后杨晓卉再也没搭理那个大姐,听叶秀秀说那位还到处宣传她不懂事,不会做人做事等等坏话。
连杨一山都听到一言半语,隐晦地找她说过,让她注意一点影响。
叶秀秀瞅着她拉着的脸,后知后觉过来说错话了,她拉起杨晓卉的手道:“好了,你别气了,我也不生气了,咱们扯平了。你看看,我等你等到天都黑了,食堂里的人早走光了。”
是啊,天都黑了,已经到了初冬,天比平时要黑的早,杨晓卉这样的现代人都很习惯夜晚,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夜猫子,来到这个时代,作息慢慢的调整了过来。可对于叶秀秀这样的女孩子,夜晚会让她恐惧害怕,会让她想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一直在等她。
这事她做的不对。
杨晓卉从兜里摸出一块糖(实际是从空间里拿出来),拨了糖纸塞到叶秀秀嘴里,“今天是我不好,没有下次了,原谅我吧。”
叶秀秀一边咬着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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