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钧从陆医生的小诊所回来,将手里的药物丢在一边,摸了摸口袋,没能摸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男人眉心跳了跳。
给白默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再打,直接关机了。
唐钧叹了口气,姐姐生气了,也不知道哄不哄得好。
刘星雨将他送到楼下,“唐总,我送您上楼。”
唐钧摆摆手,“你先回去。”
他推门下车,也没有上楼的打算,目送车尾消失在视野之中后,找了长椅坐下。
等了两三分钟,有人沿着石子铺就的公园小路走来,脚步轻缓,小心翼翼绕到长椅前方,弓腰将手里的银质保险箱放在男人身边。
“东西就在这里了。”
“麻烦了,”唐钧一手按在箱子上,“改天请你家少爷吃饭。”
穿着黑衣的女人嗤笑一声,“好的,我会转告。”
如果有熟人在这里,就能认出对方是一直跟在安子然身边形影不离的女人。
次日,白默从床上爬起来,连棠华都不想去,陪白悠在院子里种玫瑰花。
“你能不能学着点?”白悠刚洒下种子,就看见提着水壶的女儿给种子建了一个游泳池,“算了算了,你走,叫江源过来,帮倒忙。”
还是第一次被说帮倒忙的白默:“……”
她放下水壶,和江源说了一声,然后走到亭子里等着吃中饭。
以往她不会被情绪左右生活,但是现在她只想放任自己的情绪,叹口气,趴在石桌上,感觉有些凉也没起来。
有人揉了揉她的脑袋,“别趴着了,我给你铺上毛毯,等下冻着了。”
差不多三十岁的男人眼角有细微的纹路,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他周身都是暖暖的,手里的毛毯将人全部裹住,“这个时候的太阳刚刚好,坐阳光下会舒服一点。”
“嗯,”白默披着毯子,捏着手机想要不要把唐钧从黑名单里面放出来。
还是算了吧,白默将手机放下,对方能一言不发离开,看来也没把她放在心上。
但是再一想,白默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一个病人生闷气。
她鼓着腮帮子,心里郁闷,很郁闷。
江流支着下巴看她,心想,两人相遇之后也不曾见过她这么孩子气的动作,看来失忆还是会带来某些影响。
别墅在开饭之前,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穿着宽大的黑色大衣,男人瘦弱的身体仿佛都担负不起衣服的重量,他脸色苍白,眼角带着红,看见白默的时候不由自主往前走了两步。
“姐姐,对不起,我昨天不是故意离开的……”
江流冷眼看着,心中冷笑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这家伙演技真是不错,也对,不然也不会守在许白洲身边,然后在最后一刻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但是白默偏偏吃这一套,母爱泛滥之后,心也硬不起来,双手插进兜里,语气中甚至带着委屈,“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唐钧低垂下脑袋,刘海将他那双眼睛遮住,能在这里看见江流真是出乎他的意料,看来那件事情已经被这群人查透了。
“嗯……真的不是,”唐钧试探性走过来,“我以后好好吃药,听医生的,姐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一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我好害怕。”
男人朝着她张开手臂,最后向前一步,两人紧贴着抱在一起,悲伤的情绪将白默笼罩在其中,“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生病了,我怕你自责,要是你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本来还不觉得自责的白默:“……”
这么一说,好像要不是她,唐钧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
“本来就不关小默的事,唐先生,”江流淡笑着,想要将他们拉开,忍住了,“是你自己的占有欲太强了,超过一定界限,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别到时候伤人伤己。”
搂在白默腰间的手缩紧,然后松开,从怀里掏出药瓶。
白默掐住他的手腕,“吃药?”
“嗯……我,我难受,”唐钧语气哀求,“就吃两粒半,医生和我说好了的。”
白默和他对视一阵,把药瓶拿过来,“我给你倒,两颗半。”
“好,”唐钧就这她的手吃完药,也不喝水,直接咯嘣两声吞下去了。
白默:“……不苦吗?”
“苦,”唐钧拉着她往里走,凉飕飕的目光在站在原地的男人身上划过,唇边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白默这个时候扭头朝着江流看过去,“还站在外边干什么?进来吧,哥。”
“嗯哼,”江流对这个称呼又爱又恨,爱是因为两人的关系是别人不能替代的亲昵,恨是……这个称呼也代表着不可跨越的沟壑。
唐钧仿佛回到了前一段时间的样子,眼角微弯,不正常的占有欲只有一些小动作才能表现出来,比如说说话时也将白默的手拉在手里,时不时捏一捏她的指尖,爱不释手地把玩。
白默还觉得挺正常的,听几人天南地北的聊,唐钧的谈吐丝毫看不出来一年前还是一个连生活费都挣不到的小演员。
“今天不去上班?”白默看了眼手机之后才发现今天周末。
“晚上陈家有宴会,你们要不要去?”白悠这边的消息是陈生明亲自递过来的,他闲不住,倒是想出去玩,顺便带着江流,Y国的事情结束之后,他应该会在国内陪着两个老人吧?再不见人影江无瑾会生气的。
“我这边还没接到消息,”不止唐钧,连白默都没有。
“哦……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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