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仿佛将赵大又拉进了多年前那个血流成河的营地,他眼神弥散的说道:“大军遇伏,军中供奉不在,我黑虎军虽结成军阵,可惜无法对先天构成威胁,兄弟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帅被砍下头颅,我们的几位头领疯了一般,凝出黑虎冲上去,可惜有去无回,黑虎军被打残了,脊梁骨被打断了,我们都想冲上去,可老大说要给黑虎军留种子。我好后悔,我们活了,却与死了没两样,黑虎军没了,老大被问斩。我们连黑虎拳都不敢练了。”
李无忧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军阵对先天?这想法不错,值得推演。”说着自顾自的踱步离去。
福伯看着赵捕头说道:“你虽然没有凝出拳势,但拳意是有了,越级挑战不在话下,平时细细品悟,未尝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这也是看在当年黑虎军壮烈的军威上,才多加指点。说完不待赵捕头搭话,也转身离去。
赵捕头连忙躬身道:“多谢前辈指点。”
陈子浩这是走过来,陈家大少爷也是经过风浪的人,可今日这一小会的离奇经历却让他措手不及。
“赵捕头恭喜,没想到赵总捕头竟然是忠烈不二的黑虎军旧人,子浩敬佩。周将军当年事迹令人神往。”
“惭愧,赵某人苟活这么多年,本以为要带着这个秘密埋入底下,没想到今日却能凭借拳法更进一步。”赵捕头还有些不信。
陈子浩这时才想起,赵捕头这一突破,丰水县的格局只怕要大改了。于是羡慕说道:“这是大人的缘法到了。”态度更加殷勤。
福伯赶上李无忧,好奇问道:“公子何以会帮他?”
李无忧喃喃一下,颇为不好意思:“当是只是看到他的拳法太烂,一时没忍住。”
好吧,无话可说。福伯也是一阵汗颜,因为他做不到李无忧那样的对一个功法了如指掌。
“黑虎军当年之事,其实透着蹊跷,老主人当年曾出手过。”福伯说道。
“无外乎那么几件事,那么几个人罢了,这些人心里哪有家国天下?都是视人命如草芥。此去京城遇上再说吧。”李无忧懒懒的说道。
用过早餐,一行人整顿车马,陈子浩几人骑马,赵大主动过来给李无忧赶车,福伯当然乐意有人做这些粗活,他便坐在车辕上养神,将马鞭交给赵捕头。陈子浩也想来套近乎,可他拉不下脸来。
车行一路平坦,骑马几人不时去前面探路,李无忧答应随他们进城,这护卫工作就得做好了。车行一处洼地。远方有人飞奔而来,赵捕头将车停下,来人到了近前,原来是他的弟弟赵三,赵三蓬头垢面,眼睛通红,气喘吁吁,来到车前对大哥道:“大哥,白狼山的王大石要来截杀李公子。”
陈子浩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白狼山离此地不近,他们来干什么?他们怎么知道李兄在此?”言语间很是不信任,也难怪,这根本毫无道理,而他现在身边护卫不多,要是真有事情,他自己都照顾不周,何以给李无忧留个好印象?而赵捕头刚刚突破,这不是给他送功劳吗?
“小人昨日回去路上听族长说,那王家庄村长的亲弟弟王大石就在白狼岭落草为寇,他们相互勾结,欺凌往来客商。”我就想着他们会不会对李公子不利,我便在白狼岭到王家庄的路上监视,没想到,他们真的来了。”赵三连忙解释。
赵大怒骂道:“还真是蛇鼠一窝。”
福伯微微一笑:“来了,人还不少啊。”
车里的李无忧回道:“等会看看他们都有什么把戏吧。”
此时,洼地之外,已经来了几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