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法我已传了六师哥了,他最有耐心,十八道程序当能一道不错,我也留了三缸陈酿,省着喝应该够了,我又不是不回来。”
气氛有些尴尬。
李无忧沉吟了一下又道:“三师兄临走时我告诉他,冰鲤出水一瞬,用九阴真气封住,以九阳火炙烤,当成绝世美味,这法子据我推测当是不假的,水火交融,应有混沌元气产生,最是补虚固本,不过饶是三师兄已入宗师之境,在这一瞬间的真气转换中,九阴生九阳,也是吃力的,何况我还叫他水火不容天风,回来路上当以真气护住烤鱼,速度慢些没关系,不趁热的。”
“无忧啊,”见事无缓和之地,赵璞也拿出了老丞相的风度,“你是我见过和听过最聪慧之人,老夫二人能得你为弟子教导,也是邀天之幸,然而,这世上的书你虽读尽,理也明透,便是道,也是悟彻了,可这世间事,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所以我要去红尘中历练。”李无忧斩钉截铁的回道。
“红尘纷扰,哪有这长乐山自在,你便下了山又能学到什么?天下藏书之处哪里没有带你去过,便是一些远古蚀刻,钟鼓之文,你不也都研究透了吗?你想去考状元?你天公子的名头比状元可响多了!”申屠空不满的说道。
李无忧沉默不语。
赵璞伸手,屈指弹了一下,沉声问道:“多久?”
李无忧闭目,又睁开,苦笑道:“十二日又两时一刻整。”
申屠空顾不得再辩,皱眉道:“前几日不是才十一日整吗?”
李无忧将手中棋子放入盒中,缓缓站了起来,昂首望天,只见白云悠悠,他伸出双手,敞开胸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老师,你们的一弹指,在我就是十二日,屈指算算,你们陪了我十年,在我却已在这长乐山中活了十万年了,倦了,厌了。”
这一刻,便是曾执一国牛耳的老丞相赵璞,百万军前面不改色的申屠空,也是露出了浓浓的无力感。
沉默了一会,赵璞斟酌着:“你真要走,老夫也不拦你了。”申屠空“噌”的站起来,赵璞摇手示意“你多智近妖,却不通俗世,学究天人,却不愿也不能习武,真到了危机时刻,你天公子的名号并不一定救得到你,你若下山,我派福伯陪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我以师门秘传,封印你的记忆,生活当不受影响,但读过的书,想过的事情,你的能力还有多少就不知道了,而且,一旦封印,便是老夫我也无法解开,直到有一天,你自己冲破封印。不过,我若封印了你,你的头疼之症,一梦千年之苦,当可缓解。”
“老师有言,弟子自无不可。”李无忧一躬到地“弟子在书院授课的时间已到,现在就去,当与书院弟子有始有终,明日一早,请老师封印,之后我便下山去了。”说完,再行一礼,转身而去,两位叱咤天下的白发老人默默不语。
良久,申屠空问道:“赵老头,你可想好了,这封印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璞言道:“我自然知道,但我想这也是一个机会,无忧儿不能这样一辈子,我封印了他,等他封印破开之时,说不定他的病就能好了。”
申屠空叹道:“你说的轻松,等他破封之日,也不知是会怨你,还是会念你。”
“到得那时,老夫哪管那么多。”
远处风中有淡淡异香飘来,伴随着三师兄的呼声:“师傅,小师弟让我做的九阳冰鲤好了,真香呢?我都口水流一路了!”
长乐山,不老泉,冰鲤自此命运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