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祭神,冬日祭军旗。
这两件事可以说是一年里最不能忽视的大事了。以往祭祀大纛,却也不过是宰杀牲畜,祭拜天地,顺道再演练演练。
而这次却是选择了打猎,让苏景年配合着军队击杀那虎夔,用来祭祀。而地点,那就在太康城往北数十里外的大森林里。
过了这片森林,再往北,便是不知尽头的数十万大山了,这一道阻隔了大兆和大辽的天险。
“大兆的大宛马,凉横刀,黑吴盾甲。啧啧啧,瞅瞅,这可都是军队里的宝贝啊。”在关口外,早已搭建起了数座高台,一众华盖遮盖。苏契和一众将士练气士皆在台上,苏清桐和求学回来的苏归晏也在一旁,而彦慈良这位朱雀浩君也坐在一边,闭目养神。而大宣来的数位官员,两位皇子和那明崇公主,也都在另外一处台上。
而此时这押龙谷中,已列阵排好了八千骑兵,乌黑的铁甲抵御着萧瑟的寒风。耳边只听的见阵阵马嘶,大宛马鼻孔中喷出的白气,好似白云下沉上浮一般,随风飘来。
“光是这些,大宣可就比不了啊。”一个蓄着长胡的中年人叹了口气,言语之中,可不只有羡慕,此人正是大宣的尚书省左仆射王延录。
“老录啊啊,你这话说的,要是被那几位军机大臣给听去了,指不定又得怎么骂你。”旁边的一个胖子听了这话,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话倒是实话,要不你去求求情,让那烈汉王卖给咱们点?”话未说完又接着说道,这胖子笑的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王延录冷眼看去,丝毫没有理会这死胖子,要不是看在这胖子当年在外守御有功,怎么的也要踹上几脚。
而另外在旁的几名大宣官员,皆是默不作声,在这里敢和王延录这么说话的,怕是也只有这位怀化中郎将刘顾了。
另外一处,正是那大宣的大皇子张洞虚和四皇子张亢海了,而就做在一侧的女子,便是明崇公主了。三人身旁,皆是大宣的练气士。
“大哥,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见着他呢?”明崇在一旁问道,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衣,看了数遍,终于忍不住
问道。
那个他,当然是大兆的殿下,苏景年了。
“我也不是没见过,也就比你四哥我稍稍俊俏那么几分。”张亢海笑了笑,说道:“这是怎么得,就把咱们的小妹给迷住了?”
张亢海说起来倒也算是面皮长俊俏的了,不似张洞虚,也许是大哥的缘故,更显得沉稳持重。
“四哥你可别瞎说!”明崇一瞪眼,张亢海连连摆手:“不说了不说了,是你四哥太自作多情了,唉。”
“明崇这一生气,倒是有了几分皇妃的意味了。”旁边的另外一位黑衣青年笑着说道,在这白雪皑皑之间,倒是分外显眼。正是大宣的大皇子张洞虚。
“听说那苏景年就在这关口处,被人截杀,随身的一位天命七境的高手被杀,那杀手杀完人之后还安然离去了。”张洞虚不由得眯了眯眼:“七境的高手啊,在大宣好歹是一个二品客卿了。就这么被杀了,想必大兆也是肉疼不已的。”
“那苏景年他,是受伤了的吗?”明崇一听,连忙问道。
“想必是受了点伤的,不过应该也没有大碍的。”张洞虚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明崇。“小妹你就不需要太过担心了。”
张亢海也是冷哼一声:“倒是那位截杀的人,在关口截杀之后,还到栈马道伏杀了你二哥,随行的四百人马就活下来了七个。好一位大典道人!”
张亢海没说的是,虽然后面那几个人活了下来,不过到后也被杀了。
而张洞虚也是面色阴沉,翻越了全部的史册载记奇怪乱谈,确是找不出这一个大典道人来。
看了看明崇,终归是没有再去细说,便是安静下来,等着祭祀的开始。这次的冬猎祭祀可是事关重大,大宣也是十分的看重,要不然也不会连让他们都跟着来了。
迎神,奠玉帛,进俎,初献礼,亚献礼,终献礼。
“烈汉王,也可谓是人中豪杰啊。”那刘顾赞叹道:“比其咱们那有几个将军还来的威猛啊,诶,老录你刚那话,说的好像也没啥错。”
王延录一声不吭,根本不想搭理这死胖子。
在关口上看去,这八千骑兵倒是又显得没有那么的有压迫感了。
“这也就才拿出来八千骑兵,大兆可是有二十万骑兵
啊。”关口上,老真人还是独坐在雪上,一旁的那只猴子则还是一样的睡着一旁。
老真人看了看底下的人群,练气士倒是也有不少,大多都是明道真境的,几位龙象假境罢了,不过到也有一个天命境的了的。
老真人看了一会,并未觉得有什么意思,转头看向北边远处的森林,对于老真人来说,那里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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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猎前一夜。
藏海楼,七楼。
这一层在外点了有十二盏灯火,在内又有蜡烛八十余个,照的楼中亮如白昼。
这一层也是遍地皆是古籍书本,杂乱无章,苏景年随手将脚边的一本半翻开的古籍拿起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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