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就已经来到校场边上。
此刻离辰时还有半刻左右时间,除了新任总镖头之外,需要参与晨操的人都已经到齐。
来了校场,高昂就走到自己的边缘位置上,陈问山则走到镖师行列当中。
高昂才一站好,就听到离他最近的一人叫道:“死胖子,你踩到我的脚了!哎呦,痛死了我了!”
我踩到你的脚?我距离你差不多一丈好不好?
高昂闻言眉头一皱,刚想开口说话,那人就似乎踉跄不稳一般、矮着身子快速向他撞了过来,撞中他腰眼,将他撞得向后摔了出去。
嘶!
高昂胖胖的身躯砸在硬沙地上,双掌都擦出了血痕,痛得他直呲牙,他艰难的爬了起来,眉头一锁,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线,蹬蹬蹬的向那人走去。
看着那个家伙三角眼中满是戏弄的得意神色,高昂心中直冒火,这三角眼叫田达,和他一样是伙夫,但却一直都想方设法的欺负他。
镖局大难之后,局里伙计死的死,跑的跑,田达一个人就被逼着承担了厨房的所有杂务,高昂来了之后替他分担了一半,他原本应该好好谢谢高昂才是,却不料此人喜欢偷奸耍滑、品行底下,仗着他堂哥田雄如今成为镖局武艺最高强的唯一甲等镖师,欺负之前的高昂软弱,不但逼着高昂一个人负责所有的活,还经常变着法子戏弄和欺负高昂。
最可恨的是,半个月前的初秋时分,这田达竟然趁高昂入睡之时将一整桶深井冰水淋到高昂的身上,又把高昂住的柴房从外面锁得严严实实的,使得高昂受了一个晚上的冻,然后酿成严重的风寒,躺在床上半个月,直至前天才基本康复,如果不是陈问山悉心照料,高昂早就一命呜呼了。
当然,所有人并不知道,那个高昂其实当时已经病死了,现在这个高昂乃是新的灵魂,从地球穿越而来。所以田达继续以为高昂软弱可欺,继续戏弄高昂。
“哟,死胖子,今日胆子大了啊?竟然敢向我走来?嘿呦,还这种眼神?”田达看见高昂一身的沙土,手掌还擦出了血,表情显然很爽,相当肆无忌惮的嘻嘻笑道。
高昂没有答话,继续一步一步的慢慢向往田达逼了过去,他的眼神越发凌厉。
其实高昂很想一下子就冲过去,但他实在太胖了,走路都气喘吁吁,刚起床又没有多少力气,根本冲不起来。
但高昂无言的愤怒竟然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气势,向田达压迫了过去。
正是有时候多言不如静默,彻底的沉静往往比大吼更令人恐惧。
“咦?这窝囊废今日怎么变了?”
田达看见往日被他欺负了根本不敢吭声的高昂竟然变得有一股令他心寒的凶狠气势,心头一震,下意识的就想后退,但他很爱面子,又肯定高昂不敢对他怎么样,振了振胆子,吼道:“高昂,你想干嘛?!”
他自然不知道此高昂已非彼高昂,此高昂的主导灵魂前世在地球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心性刚硬、眼里容不得沙子,怎么可能会像前任高昂一样随意让他欺负不还手?
高昂依旧不言不语,终于走到田达面前,突然矮身前冲,肩膀狠狠的撞在田达的胸口上。
嘭!
这回轮到田达重重的砸在地上了。
田达虽然也懂一点点武艺,但他想不到高昂竟然敢对他出手,猝不及防之下被两百多斤的高昂狠狠一撞,顿时撞得飞了出去,砸了个头昏眼花,一时之间根本站不起来。
就在此时,镖师之中一个壮汉大怒喝道:“你竟然敢动手打人?你想找死是不是!”怒喝间,他快步向高昂冲去,手掌扬起,显然要对高昂动手。
但突然一道身影一闪,有人拦在高昂面前。
那人正是陈问山,高昂被田达撞倒的时候他并没有出头,因为他知道他护得高昂一时,护不了一世,关键高昂和田达都是普通人他也不方便插手。但他还是悄悄走近了高昂,万一高昂有什么过激反应惹出了田达的堂哥田雄,他也好提前护着高昂。
毕竟田达怎么欺负高昂,高昂也伤不到哪去,可一旦田雄对高昂动手那就很危险了。
果不其然,那田雄果然一如既往的无耻护短,田达无故欺辱高昂时不吭声,但一见田达被高昂撞倒了,就马上要对高昂出手。
陈问山沉着脸,缓缓的道:“田雄,你怎么说都是我们镖局的唯一甲等镖师,暗劲巅峰的高手,居然要对一个普通伙夫动手?”
田雄怒道:“你没看见他打了田达吗?”
“可笑!”陈问山冷冷的道:“我的确看见了,但我也看见田达先打了高昂。田雄,田达无缘无故动手打高昂时你完全无视,还一脸赞赏的神色,但高昂打了田达的时候你却跳出来要对高昂动手,我说你还敢不敢更不要脸一点?”
“你!老子不和你磨嘴皮子,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我对你动手!”田雄被陈问山说得恼羞成怒,手掌一错,就要对陈问山动手。
陈问山迅速地后退一步,凝神应战。
他只是暗劲中期,田雄却是老牌的暗劲巅峰,差距甚大,他必须要小心戒备。
此时,在场其余四个镖师和那些趟子手管事等人,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一般,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要知道自从镖局遭遇大难之后,田雄就成了镖局武功最强的高级镖师,变得十分嚣张,就连新任总镖头欧阳冰都不得不给他面子,所以众人都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