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木被强制性的塞进车里带走,张天成请了长假来到北京陪伴小离准备高考,他拿了一笔钱,骗说是赔偿金塞给了邢沫,用几乎请求的语气摸着邢沫的头“沫丫头,别恨小离。”
邢沫没有回答,没有人知道,她年轻的心早已蒙上尘埃,何为恨,心已死,她的父亲,她的清白,她见不得光的爱恋再也回不来。她无数次洗澡拼命的擦红自己的身体,然后却只能在满是水声的浴室默默流泪,她忘不了那群人在她身上乱摸,忘不了一声声撕碎衣服的声音,那样小小的青梅镇,那样安详美好的青梅镇,如今对她来说,只留下了噩梦,她告诉母亲,自己要辍学打工,要离开,母亲拉着她哭的绝望,却不能阻止,出了这样的事,她怎么可能留下来,留下来面对这个毁了她清白害死她父亲的地方,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弟弟妹妹还小,她只能委屈自己女儿,邢沫将钱留给了母亲,自己带了两千块钱,背着小小的行囊,离开了家乡,一路南下,再也没有消息。。
这些,远在北京养伤的小离不知道,陈严偷偷去了好多次,邢沫母亲都说她去了亲戚家求学,不愿意告诉他,陈严生平第一次喜欢的第一个姑娘,就这样,在他生命里消失,尽管他势力再大,却也依旧没有寻到那个女孩,那个笑起来有甜甜酒窝总会带着害羞的小镇姑娘。。
小离清楚的感受到,陈严因为邢沫的事与她疏远了不少,除了过节,他很少出现在成宅,在学校遇见,他也只是点头,痞子少爷陈严变了,努力学习,成了学校里和许影齐名的才子佳人,年级排名成绩两人第一名争的不相上下,杨明朗被提前保送北大,离开前他问小离,以后想考哪所大学,小离笑了笑,“哪里都好”。
杨明朗没读懂她的笑,温柔的摸摸她的头,“不管在哪里,我都是你的学长,有事要记得找我,小离,我一直在你身后。”。
此时的小离已经能读懂他的话,经历这么多,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疯癫的小丫头,她依旧云淡风轻的微笑点头,看的杨明朗一阵叹气,从前的小离,再也回不来了么?
其实他不知道,小离求着成爷爷,私下里调了曲晴的志愿,知道她报考北京传媒学校,她知道曲晴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当主持人,打扮的美美的,在电视上出现,希望有一天,自己的父亲远在他乡,能够看到。。
她报考了同一所学校,除了成爷爷,没有人知道原因,许影意外报考了北京医学院,陈严报考了清华,他终究是打败了自家的老爷子,坚决不走军人这条路,选择了金融贸易。
期间小离生日,众人都在备战高考,送了礼物,没有举行pa
ty,小离拉着老爸在家里亲自下厨做了几碗面,吃的成爷爷奶奶都夸奖,她收到了一个匿名的礼物,是一枚小小的勋章,很小,她知道,这是成子木在军校比赛夺得的第一枚奖牌,那天之后,两人再没有见过面,那秋千下的一吻,被小离埋藏在内心深处,每每想起,除了内心的悸动,只剩下邢沫苍凉的眼眸。
毕业典礼那天,陈严难得的叫了众人,聚在一起,因为成子木而和他们相交的小离第一次觉得,其实在过去两年,他们对于自己,真的是无限纵容,如今,终于到了分开的时候,虽然在一个城市,可是,每个学校都隔着一条条长长的街,那样的距离,也是遥远。。
几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回忆着第一次小离来北京时的窘态,回忆着当初众人一起半夜飙车,爬长城,吃饭喝酒的无边岁月,只是,谁都没有提起那个在青梅镇度过的新年。
匆匆那年,终究随着时光推移,再也回不去。。
那一夜,小离喝的最多,趴在陈严肩上哭着说了无数对不起,如果不是她,或许,陈严能打动邢沫,又一对佳人才子,他们可以一起上大学,一起聚会,一起走过很长的路,陈严也终于释怀,搂着她,笑着骂她“小离子,算了,哥们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以后在新学校,有人欺负你,报你陈大爷的名号,我去废了他丫的,看谁敢欺负爷的妹妹。”。
醉梦中,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样温暖的怀抱,她在他怀里泪流满面,她说过不见他,他便只出现在她的梦中,小离忍了许久的思念,因为毕业分离,再也无法隐藏,哭着抱紧了他,喃喃道“成子木,你混蛋。”。
成子木穿着军装,将她抱在怀里,眼眶湿热,低头吻上了她冰凉的唇,深深的思念,面爆发,两人在空荡的包房撕扯,亲吻,笑骂,哭泣,直到最后,成子木守住了她最后的防线,“小离,我等你,等我们合法的那一天。”。
可是情动的他们,那时,并不知道,命运何其残忍,祸不单行,积蓄许久的黑暗终会到来,成子木进部队,张天成不同意他们的原因,成爷爷难以启齿的为难,在那个成子木跑回来的夜晚,被往日那不敢言说的秘密盯上,他们,再也等不到合法那一天,他们,再也躲不过命运的捉弄。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眼,铺天盖地的黑暗和绝望,如洪水般倾泻而下,那个炎热的夏天,轮回经转,曲线纠缠,再也留不住,算不出,那段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