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

一样都不曾有……

程勿深吸了一口气，空中的虚无让他高大的身子不禁颤了颤。

果然，她早就动了同和自己和离的心思！

不知为何，这样的念头升起，程勿只觉得心头爬上了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失落感，萦绕了整颗心。

女瑶，你还真是决绝！

既然如此，本君自然不会弱于你！

程勿指尖微动，当即便要将脑海中属于女瑶的记忆尽数抽除。

可看着那一幕幕属于女瑶和他的过往，他却停住了。

他们千年前便相识，女瑶占满了他求学时所有的回忆。

若是抽除她，便要舍弃千年的记忆么……

程勿冷呵一声，果然，他就知晓那个女人心机深沉！

若是忘了她，便要忘了这千年认识的所有人。

他说那女人怎么离开的如此痛快，原来是早有预谋！

程勿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只觉得恶心却又夹杂着庆幸。

他缓闭上眼，将自己彻底沉浸在过往的记忆之中。

那记忆中，有他，也有女瑶……

……

翌日。

魔殿寝宫一如既往的黑暗如夜，只有两三盏灯火伫立一旁，可怜的随风摇曳着。

程勿躺在纯黑的床榻之上，睡意深沉。

倏然，只觉一个温润的唇瓣，印在他的额头上。

程勿蹙了蹙眉，只觉是梦。

柔软的唇瓣滑过鼻梁，落在唇齿之间，肆虐婉转。

程勿依旧合着眼，醉意未曾消退，随着唇间的触感，浑身发烫。

身上陡然传来一人的体量，唇舌挑动着程勿的心火。

而当一抹青丝滑落至鼻间，熟悉的清冷山雪气息萦绕在程勿的脑海之中，程勿一怔，忽而用力，上下翻转。

程勿合着眼，借着落在唇间的柔软，用力的吻了下去，唇齿交缠，难舍难分。

寻着熟悉的气息，程勿一路向下吻着……

忽而一声娇嗔响起，程勿所有的动作瞬间停住，而后猛然起身，合着的眼瞬间睁开，满是冰寒的看着床榻上的人。

待看到床榻上菡黛通红的脸颊，以及眼中的水润之时，程勿只觉得一股怒火袭来，整个人陡然清醒。

“菡黛！”

程勿将身上被蹭乱的衣衫敛起，满是不耐的沉声发问道“怎么是你？”

菡黛闻言眼眶一阵酸涩，她怔然的看着程勿，慢慢从床榻上起身，将半露的香肩遮掩。

心中酸意无限扩大，她直直的看着程勿，忍着鼻间的酸涩道“那你以为是谁？”

以为是谁……

程勿心头一颤，这一刻，他也想问问自己，刚刚他以为是谁？

女瑶么……

他刚刚是以为是女瑶吧……

他……为何会以为是她……

不！一定是女瑶给他下了咒术！狐族不是一向惯用此法么！？

对！一定是如此！不是他的问题！

晃了晃昏沉的头，程勿退后一步，看向菡黛沉声道“以后不准踏临这间寝殿。”

而后，他转身进了盥洗间。

留在床榻边的菡黛怔愣的杵在原地，眼底翻涌着满满的怨恨，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