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是绑架,沈然并没有受到人身安全上的损害。
家里也没有财务的损失。
许光远对此也是将信将疑的态度,所以当时他一再向沈然确认,有没有可能是他在家里睡觉的时候服用了超过剂量的安眠药,导致他昏睡了超过一天的时间。
在这期间他可能梦游了却不自知。
沈然无法否认这种可能性,而且听上去也更合情合理。
在沈然进入研究所之前,他的睡眠质量就不是很好,时不时就会失眠。睡不着的时候,他就会服用小剂量的安眠药。
许光远知道他这个情况,以为是实验研究带给他的太大压力,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关注沈然,时不时地找他谈话,提醒他不要过度服药。
所以沈然自己心里是清楚的,那几日他在家里没有过度服药。安眠药也没有这种致幻的效果。
他想过去警局报案,但是这种情况,连自己的朋友都很难信服,更不要说办事严谨的警察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人身和财产安全都没有遭受损失,顶多备个案,还有可能被人建议去看精神科吧。
他们曾经找小区保安试图调取监控,但是当时沈然租住的地方并不讲究,安保方面监控设施也并不完善,唯独在小区门口有一个监控摄像。
经过工作人员的查看,那几日没有可疑人物出入和作案。
许光远提议让沈然搬离他现在租住的这个单人间,去住好一些的地方。
以沈然在研究所的职位,完全可以支撑他在申市相对优渥的生活,只是那是他读书时候租住的房子,一直没有想过要更换。
加上当时实验失败的缘故,沈然获得了一笔接近百万的补偿款。代价是他不能对外宣扬对实验不利的言论。
沈然同意了这项协议。他知道失败的根本原因不在实验本身,这是一次小概率事件,可以从实验程序和人选的规范上去规避和筛选。
自那以后他原本朴素的生活消费才开始有所改善。
沈然听取了许光远的建议,搬到了现在所在的馨宁小区,沈然看重的是这里的安全监控,许光远考虑更多的似乎是这里离研究所近,离他住的地方也近,以后走动更方便。
至此,他被“失踪被绑”的这件事就此作罢。
所以许光远没有想到,沈然的心里还一直惦记着这事。
其实让沈然至今仍然惦记这事的原因不止是因为担心安全,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在那几天可能被绑走的日子里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所以这件事的真假一下就变得重要起来。
如果这件事是假的,他仅仅是做了一个梦而已,那见到父亲也就无从谈起,只能说是梦见了父亲而已。
然而,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他就真的有可能见到了他。
沈然记得很清楚,这是自打十三岁父亲消失以来,第一次见到父亲。
这对于他太过重要。
所以,哪怕有一丝真实的可能性,他也不会轻易放过。
真正失踪的人是他的父亲。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许光远,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足,但有父亲陪伴,他的童年也算快乐无忧。
后来父亲频频出远门工作挣钱,家里的条件改善了一些,但是见到父亲的机会越发减少。
这个时候,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也出现了不合。
原以为父母的感情就会这样慢慢消磨殆尽,却没想到,十三岁那年,父亲没有按照约定时间回到家里来。
一开始母亲也不在意,又过了一段时间,父亲还是杳无音信,家里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母亲这才报了警。
然而,警方查了一段时间也是毫无头绪,只是知道父亲到了沿海地区谋生,最开始做简单的零售生意,后来也接触过不同的营生。
最后一次接触到他的线索是,他和自己的一个生意伙伴说他准备关掉现在开的小店,做点别的事情,后来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沈然不相信父亲会突然不告而别,就此抛下他。
他觉得父亲一定是出事了。但是几年以来一直都没有父亲再次出现,或者死亡的消息。
所以父亲一定还有希望活着。
在他心里,父亲就是活着的。只是他活在了某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至此,他对父亲的念想就变成了寻找。
小时候家里虽然拮据,父亲总是花最多的时间陪伴沈然。他记忆中最快乐的童年时光都是和父亲一起度过的。
母亲常常对父亲微博的收入颇有微词。
父亲失踪以后,母亲仍旧对他抱怨不断。
不久以后,母亲就将以前认识的一个叔叔带回了家里。
这样住了一段时间以后,母亲带着他,跟着那个叔叔离开了原来的居住地,也就是申城。
几年来,他一直很想摆脱和他们同住的日子,等他稍大一点,就以考学的名义回到了申城。
他不想过多地回忆这些颠沛波折的过去,也从不与人说起。
这些年来,他也跑过几次沿海,但是事情过去太久,他自己一人也很难再找到线索。
父亲过去常夸他灵,说他小时候就能和动物说话,还能把小动物给催眠了。
他希望沈然好好学习,以后做个科学家。和所有疼爱孩子的长辈一样,父亲对沈然的未来寄予了十分高远的期望。
后来沈然在学业上的确很勤奋,母亲除了给他基本的学费和住校费用,沈然还要自己打零工再补贴一些。
现在沈然的职业虽然还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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