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尘将碗掀高,一口气将剩下的粥全灌进嘴,轻嗯了声,还真欣赏沙兴这种狠话直说的个性。
他将饭碗搁在灶台上,拍拍双手站起身来:“其实我不担心你不答应帮我,因为我再告诉你些事,你定然会帮。”
沙兴眉毛一挑,眼中有挑衅意味,他紧盯着吴尘双眼,那意思是,哼!牛皮吹的太早了吧!我沙兴岂是轻易妥协的?
吴尘亦紧盯沙兴,眼神中毫不畏怯。
“我知道你怎么想,我自然有我的价值。我能知道你组织中的一个奸细,就能知道更多。你敢确认你们中间,除了邢天明再无奸细?”吴尘反问沙兴。
沙兴尚在思虑,吴尘继续道:“你多番密谋,是只为小打小闹拿阿法族出出气,还是想闯出这拂尘道去?
若是前者,你不帮我也罢,我亦不需要你帮。若是后者,说是你帮我,其实是我帮你,因为我能帮你离开这里。”
最后这句话,让沙兴心中撼动。
能离开拂尘道?
谁能不对此说法心动?
虽然这说法让人难以置信,但选择活下来的诱饵们,在等的,苦守的,不正是这个希望吗?
这恐怕是身在拂尘道中的诱饵们,听到后最为振奋的一句话,沙兴亦如此。
但他仍目色警惕:“怎么离开,说出来听听。”
吴尘示意,沙兴靠近。
吴尘低声开口:“拂尘道结界限制了你等法力,大本营更有光武器,硬闯这条路走不通。”
沙兴眼中有怒意,示意吴尘说的是废话!
他们的密谋,充其量也是声东击西,引开圣地的阿法族侍卫,溜进去看一眼圣地中有无出岛的通路,若想密谋反抗硬闯,那是送死。
吴尘不疾不徐,继续陈述:“我多日思虑,要想走出拂尘道,只有一条路……”
吴尘恰到好处地留下话尾,吊的沙兴胃口急躁:“你倒是说啊,什么路!”
“其实拂尘道手册上讲的清楚,这唯一的路,便是唤醒阿法族非醒士,光明正大走出去。”
“我呸!”沙兴愤怒。
“不想听算了。”吴尘白了一眼道。
沙兴转而见吴尘胸有成竹,心中仍心痒不甘,只得将抽离的头再凑近来,做出虚心听取状。
“唤醒阿法族实在艰巨,就算真有这可能,我们不知能否活到那天。”吴尘声音淡然道:“不过……若是这岛上本就有醒士伪装的非醒士,岂不省去了唤醒这一步?”
沙兴歪着头细想,确实不错,本来就醒着的,自然不必唤醒。
“醒士不仅伪装成诱饵,打探我们的密谋,还伪装成了非醒士?”沙兴反应一下,嘘声问。
吴尘点头认可,沙兴惊嘘。
这些阿法族防范的可真够严谨,拂尘道中人都已经被压制成这般了,也至于如此严防?
一向,诱饵们对岛上一成不变按剧本生活的非醒士,都毫无防范之心。
谁想到,他们中也有监视的醒士?
“你是如何知道的?”绕来绕去,这还是最困惑沙兴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谈。”
吴尘明确告诉沙兴:“不过你可以相信,正如我能明确指出邢天明一样,伪装的非醒士,我自然不会认错。”
沙兴知道,在这拂尘道上,说是只有死囚徒才会被选中进入,但其中一大批诱饵,都是各大门派各方势力派来的暗探。
传闻这拂尘道上有上古奇宝,与天选之门有关,北地南幽东道西佛,就连当今大靖皇宫,也不愿错过这绝好机会,前来一探。
谁想到,进来的人便再难出去,别说传递消息,人死不死都是造化。
在这里,每个人的名字都非真实,身份更是三缄其口。
吴尘有些事不愿说透,他也不必揪着追问。
总之,吴尘若真能帮他离岛,怎样都可以。
沙兴思维转的也快,他进而继续问吴尘:“即便你说的是真,这些醒士掩去了半月印,看起来与非醒士无差,我如何证明他已被唤醒?”
“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将半月印显露出来。”吴尘定声说。
沙兴闻言惊骇,这小子究竟是谁?还有这能力?
沙兴镇定后,接着质疑:“难道你说的离岛的办法,就是带着显露出半月印的醒士,去阿法族大本营说,他是被我们唤醒的,要求出岛?”
“差不多。”吴尘笑道。
沙兴一个瞪眼:“你当阿法族是傻啊!他们安插的醒士,他们能不认识?你带着醒士去钻空子,分明是找死!你还想出岛?会死的更快吧!”
吴尘不理会沙兴的不忿,继续道:“本来这确是死局,但你难道忘了,今天宁元吉说的,河图阁会来人?”
沙兴眼睛一转,低声道:“你的意思是?”
吴尘颔首。
阿法族与人类的联盟关系,虽然时隔已久,但并不稳固却十分敏感。
在河图阁的人面前,若有诱饵带着绽出半月印的阿法族前来,说是被他唤醒的,想必阿法族不可能拦着不放。
他们不会在人类面前承认,他们安插了无数醒士,伪装成诱饵,还伪装成非醒士,只为监视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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