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治潇吩咐不许任何人跟着，要亲自与我一同前去。

“皇上，万万不可啊！”温贵妃急的上前阻止：“万一真是汤皇后，岂不会伤害皇上？”

祁治潇笑道：“朕不怕。走吧，圣女。”

我看见祁治潇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期待，是我眼花了吗？

我首先来到瑞王落水的地方，仔细查看。

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御花园，周围有假山，有花草，并没有什么藏人之处，更无可疑之处。

当我疑惑之际，转身想问祁治潇，却不料他就站在我身后，差点撞到他怀里。

“皇上。”我有些慌张，连说话都有点舌头打结：“那个，皇子落水的时候，是一个人吗？”

“据宫人来报，是有两个小太监跟着的。”祁治潇回答。

如此说来，应该不可能是人为推他入水，否则小太监一定会有所察觉。

我疑惑地继续到处查看，又问：“皇上，瑞王落水的具体地点在哪一处？”

祁治潇指了指我的脚下，说道：“就是这里。”

我连忙后退一小步让开道：“就在这里？”

谁想祁治潇又说：“再过去一点。”

我又后退一点，指了指空出的地方，询问道：“这儿？”

祁治潇走过来，说：“对，就在这里了。”

这个地方本来就窄，根本挤不下两个成年人，我为了避让祁治潇还想往后退，不料，脚踩在一块尖润的石头上，一下就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往后倒去。

“啊——”

“小心！”

祁治潇伸手，一把将我懒腰搂住，转了半圈，将我的身体留在了内侧，一脸得意的看着我。

“圣女总是这样叫人操心吗？”祁治潇笑意甚浓。

“民女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说着，我就想脱离祁治潇的怀抱，可他却依然死死地搂着我，不曾松手。

祁治潇慢慢凑近我，眼看着就要贴上我的嘴唇，我急忙别过脸去。

“圣女身上的香味，朕很熟悉，好像朕的一位故人。”

这些话，我只当是祁治潇在消遣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正在这时，我目光所及之处，一块大石头的缝隙之中，好像有什么粉末状的东西。

我立刻抓住祁治潇，自己用力站稳，朝那块石头走去：“皇上，你看。”

说着，我率先用手指捻起粉末，凑近了仔细观察，这应该是燃烧过后的磷粉。

“发现何物？”祁治潇在我身后探头。

我将沾了磷粉的手指递到他面前，说道：“如果民女没有看错，这应该是磷粉，而且还是燃烧过后的。”

“磷粉？这有何用？”

“不错。磷粉，可由磷石提炼，也可是骨物中析出。磷粉一般用于制作烟花或是肥料。当然，它也很容易自燃，在夜里，很像是人们常说的‘鬼火’。”

“鬼火？”祁治潇若有所思，从我手上蘸取了一些粉末，仔细端详，说道：“这就是宫里传说的闹鬼？”

“也许，瑞王就是因为看见这团‘鬼火’，才会害怕，自己跌落这水中的。”

祁治潇薄怒道：“岂有此理！”

我笑着对他说：“皇上，依您的猜想，这到底是人为还是鬼神之说呢？”

祁治潇将磷粉拂去，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说：“这应该是圣女给朕的答案，而不是让朕去猜！如果你不能给出让朕满意的答案，那你这一生，可就要留在我这皇宫里了。”

祁治潇，要让我留在他的皇宫。

不！

这句话如同噩梦般在我脑中萦绕。

曾经，我苦苦哀求他，让我回西疆，他就是不肯，每次都是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要我留在这座皇宫。

生，是皇宫的人，死，亦是皇宫的鬼。

多少年过去了，当我再次听到这句话时，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充满了抵触之情。

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我面露痛苦之色。

可祁治潇突然兴奋地抓住我的肩膀，激动地说：“像！太像了！”

他的话让我一头雾水，不解道：“皇上，你在说什么？啊，你弄疼我了！”

我被他抓得好紧，可却动弹不得，只听他继续说：“就是你这个眼神，跟她一模一样。她也总是这样，一听到要终身留在这个皇宫陪朕，便露出憎恨的表情。”

原来，他还记得，记得我是如此厌弃这个皇宫，厌弃他，厌弃这里的一切！

可是，他竟然还记得我的神情，难道他不曾忘记过我？

不！汤盈盈，你醒醒吧！难道你还指望他对你还有余情？难道忘了自己是怎么死在他的手上吗？

我对上祁治潇炙热的眼神，故作不明白：“皇上，您说什么呢？您说我像谁？”

“像朕从前的皇后，朕最爱的女人。”祁治潇看着我，喃喃地说。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从前，那是他还不是太子，在我西疆，对我呵护备至的样子，就是这种看我的眼神。

不，我不能再被他欺骗了！

“皇上这样的玩笑还要开几次？”我莞尔一笑：“民女明白，皇上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