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将自己的来意道出,虽然很浅,但她还是捕捉到在她说出这话后丁永贵眼中氤氲的不悦之色,很明显,专家和新手,换谁都知道怎么选。
果然,丁永贵的下一句话就是,“这真是太不凑巧,我上次去的时候你师傅许医生外出诊病,就这么恰巧错过,所以我就打算把人请到家里来,结果没想到……哎,可能我和许医生有缘无分,白医生看着挺年轻,今年多大了?”
“今年22。”
“哦,比我儿子还小几岁,白医生真是年轻有为。”丁永贵翻了页报纸,夸赞道。
容白心里暗骂对面那只装腔作势的老狐狸,面上则是一副被看低的不快之情,直言直语道:“年轻有为不敢当,治病救人虽是医生的天职,但丁先生如果不放心容某的医术可以另请他人。”
我们大家好聚好散。
听出青年的话外音,丁永贵反而放心不少,搁下手中报纸后的语气都柔和了许多,“白医生这话怎么说,我并没有不相信白医生的意思,只是白医生真的太过年轻所以一时之间才有些不可置信。”
容白意思意思也缓和了面色,顺着台阶下,“我理解丁先生的忧虑,我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人,但年轻不代表就是没有经验的新人。”
话语停顿,“我看丁先生精神头十足但眼下青黑,想必之前定长时间服用过安眠药,但后期靠着安眠药也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吧,即使睡着也会常常胸闷气短,时常被半夜惊醒,白天醒来后头脑更是常昏昏沉沉伴随胀痛,更别提口腹欲。”
容白越说丁永贵的眼睛就越亮,最后惊叹道:“神了,白医生真不愧是徐医生的徒弟,要不是我们是初次见面,我都要怀疑老徐是不是把我的病历本塞给你了,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哈哈哈。”
“高徒不敢当,我刚才说的那些都只是‘望’之后的粗浅判断,具体的病因还是要等诊脉之后才能确定病情。”容白语气平淡,但嘴角克制不住的弧度还是出卖了被人肯定后的喜悦。
“诊脉不着急,”丁永贵看了眼墙上的时间,“都这个时间点了,白医生要是不着急要不要随丁某去后院瞧瞧。”
“荣幸之至。”
容白先前还不觉得,来到后院一瞧后,忍不住感叹真不愧是扬州县的地头蛇,啧啧啧,有钱人就是会享受,一眼望去绿油油的都能打高尔夫球的大草坪,靠近别墅修建的豪华泳池,还有最吸引眼球的当属错落有致的玻璃花房。
各色花朵,争奇斗艳。
丁永贵却是只是扫了几眼后就来到一旁,熟练的拿起水壶浇水,那盆花甚至可以说是才仅有几片叶子的草被栽种在古董瓷器里,可见主人对这花的喜爱。
“这是兰花?”
“白医生也懂花卉?”丁永贵反问。
“谈不上懂,只是恰巧了解过兰花,兰花味辛、性平,入药后具有止咳明目,亲热解毒等功效,还可以用来泡茶只是用量不宜过大。”
“哈哈哈,”丁永贵大笑出声,“白医生真是个有趣的人。”
“医生的职业病。”
“这的确是兰花,但是要让这兰花用来泡茶,就是再有钱的人怕是也心疼吧,”丁永贵神情骄傲,“准备来说它叫‘素冠荷鼎’属于莲瓣兰,这么一株还是我拖朋友辗转多次才买到手的。”
“贵,那它的药用性会更好吧。”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这素冠荷鼎我也仅有一株,白医生要是想研究也要等到以后分完苗。”
“君子不夺人所好,容某也就这么随口一说。”
等看完兰花把完脉后时间都已经到了中午,容白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箱,一边推脱着来自丁永贵的午饭之邀。
“还是不了,家里还有人在等。”
“是女朋友?”
容白正想开口,门口陡然传来低沉的男声打断了他的话,“爸,我回来了。”
丁永贵眉心一皱,“一晚上不回家又去哪里浪了。”
“什么浪,我这叫工作应酬,推不开。”
容白恰好转过身将门口的人影收入眼底。
来人是丁永贵的大儿子,丁亮平,男人的头发全都向后梳倒露出一张与他父亲六分像的脸,面上挂着笑但只觉得令人油腻,身着一套黑色的机车服,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刻上刺青,痞里痞气的好像是哪个街头上准备收保护费的混混。
丁亮平毫不在意来自自家父亲的斥责,左耳进右耳出,目光一扫,在看到容白露出些许的趣味,“爸,有客人来家里啦。”
“嗯,这位是白医生。”丁永贵虽然恨铁不成钢,但到底还是给自家儿子留下面子。
容白适时开口,“丁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徐伯,替我送送白医生。”
走出大门,容白扭头看了眼这栋三层豪华大别墅,眸底闪过暗芒随后转身离去。
等回到租住的民宿时已经快要下午,推开门,容白就看到一双修长的美腿搭在沙发上,而它的主人正边吃薯片边看书。
原版的《格氏解刨学》,非常符合萧红的品味。
“早上怎么样啊,白医生?”
“挺顺利的,丁家的确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
萧红坐起身给容白腾出位置,“怎么说?”
“丁永贵身上业障不少包括他那儿子,手上都沾着好几条人.命,唯一干净的可能全家只有丁晚晚了。”
萧红巴眨着眼睛,催促道,“还有呢?”
“我还没有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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