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金是日本江户时代通用的货币,呈薄薄的椭圆形,就是喵喵头顶上戴的金币。
一枚小判即一两,换算成铜钱是四千文,足以买到够成年人吃一年的大米,可以说是很大一笔钱了。
可这笔钱,却出现在一个粗布衣衫的小孩手中,而包裹小判的布上,还有谏山家的家纹。
“你在哪里捡到的?”
“不是我捡的!是武士大人送给我的!”
小男孩稚嫩的脸上充满坚持,伸手想将包裹抢回去。
秦明见状,从近藤勇手中拿过包裹,递还给男孩,轻声道:
“是谏山资助给你的。”
小男孩抓紧了包裹,一脸警惕的点点头。
“对了,我想起来了。”坂本龙马突然出声:“谏山没有娶妻生子,一年的奉钱足够生活,理当还有不少结余,但日子却过得很拮据,听说他似乎是在资助谁....”
“应该就是资助这样的孩子,还真是个好人啊。”秦明说着,语气变得凌厉:“不过现在很清楚了,谏山不与他人结怨,家财不多,显然既不是仇杀,也不是图钱,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谏山的存在,成为了某个人的绊脚石,或者他掌握了某个人的秘密,必须要死。”
“我明白了!”
近藤勇神情严肃:
“脱藩浪士、绊脚石、秘密....”
“杀死谏山的....是浪士,准确来说,应该是尊王攘夷派的浪人。”
尊王攘夷....
近藤勇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七年前黑船来航,美利坚以武力胁迫闭关锁国的日本开国,并签下大量条约。
一些武士有感外来侵略,形成尊王攘夷派系,要求改革幕政、排斥外夷,部分激进者,更是以“天诛”的名义,暗杀幕府公卿、武士。
不过近两年来,尊王攘夷派式微,只是有传言,部分武士脱离所属藩国,以浪士的身份在暗处活动。
秦明发现了佐田的异样,他除了在引导众人的思考外,一直在观察。
老神棍传授过秦明一篇江湖秘本——《英耀篇》,据说是江湖术士不传之秘,将这玩意背得滚瓜烂熟,行走江湖为人算命消灾,不愁搞不到银子,骗不到女色。
《英耀篇》里有一句,“招子闪烁故作安祥,祸发自身”。
眼神恍惚不定,精神不集中,内心惊慌而又故作镇定,则肯定是他自身干下的恶行而东窗事发了。
在犬神一事被揭露后,佐田就面有异色,“尊王攘夷”浮出水面后更甚,他很可能就是尊王攘夷派系的一员,正好也解释了他为何会与多年的好友争吵。
一个幕府武士,一个尊王攘夷,两者立场对立。
近藤勇有些激动,又有些无奈,杀害谏山的凶手身份明朗起来,但尊王攘夷的浪人向来藏得极深,很难抓到。
他已经放弃了犬神杀人的想法,传说终归是传说,谁真正看见过妖怪呢?
不过自杀更是滑稽之谈,倒是尊王攘夷的浪士杀人,很靠谱。
秦明淡淡道:“但凡实施犯罪,就必定会在现场留下直接或间接的痕迹,痕迹可以是手印、脚印、伤痕等,这些痕迹,可以帮助确定凶手。”
《英耀篇》里还有老神棍整理的忽悠守则,第一条便是拿出气势,拿出别人不知道的东西,以此来增加自己的气势。
“可是...”近藤勇一脸难色:“武士被杀是大事,没人敢疏忽,早在发现谏山尸体时,奉行所就派人探查过周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谏山的指甲里连半片凶手的衣角都没发现。”
坂本龙马固执己见:“妖怪无形,犬神杀人,难道还能留下脚印之类的痕迹?”
秦明依旧不搭理一根筋的龙马,任由他嘟囔,这是忽悠守则第二条,多让别人说,不要急于表达自己的态度,对方说的越多漏洞越多,然后自己就能掌握主动权。
龙马又说了一大堆妖怪杀人的作证,说到最后,秦明突然一把撩开谏山身上盖着的白布,引来一阵惊呼,同时自顾自的说道:
“谁说没有痕迹?死者身上的刀伤,就是痕迹。”
“第一个疑点,死者身上的伤口,十三道刀伤,却没有搏斗痕迹。”
“足足十三刀,说明凶手并不是能在武艺上压制谏山的人,并不能一击让谏山失去抵抗能力,可谏山依然没有抵抗,这很奇怪。”
坂本龙马小声嘀咕:“妖怪杀人,要怎么反抗。”
“第二个疑点,十三道刀伤,只有一刀捅在胸口致命,另外十二刀全都不是致命伤,杀人者如果是精通剑道的武士,必然刀刀冲着要害,不会如此不熟练。”
龙马继续嘀咕:“新诞生的犬神,妖力控制不纯熟,所以没控制好吧。”
“第三个疑点,没有痕迹其实就是最大的痕迹,实施犯罪,必定会在现场留下直接或间接的痕迹,反复搜索真的没有痕迹,只有没有实施犯罪,才不会留下痕迹,谏山是自杀。”
三个疑点,震慑了除了坂本龙马外的所有人。
忽悠守则之三,尽量用结构性语言,第一、第二、第三这样的排列,就是思考逻辑性的展现,哪怕没有逻辑性也去尽量套这样的结构,别人也会觉得很牛逼。
好久之后,近藤勇才不禁问道:“那尊王攘夷的浪人....”
秦明视众人与无物,大步走到佐田面前,带着无比自信道:
“江户有四十八个尊王攘夷的浪人,我们面前就有一个,不过他没有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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