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藤,你要的春画我带来了!”
来人正是坂本龙马
龙马是江户三大道场中,“技之千叶”玄武馆的弟子。
不过他向来广交朋友,喜好到处串门,早上在玄武馆,下午可能就去了士学馆。
现在他来到了试卫馆。
“春画?!”
春画就是一般人想的那种,不过江户人也有江户人的含蓄,通常将春画称为“笑绘”,意思是哪怕脸上阴云密布,看了这促使人类进步的神圣行为,也会不由得破颜一笑。
像龙马这样大大咧咧喊出“春画”之名的人,属于少数。
听到外面的喊声,商议着道场未来的几人,面色为之一肃。
“见...见笑了。”
近藤勇涨红了脸,近藤周助与近藤花子,也是黑着脸。
这种东西,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看,也就罢了,怎么还光明正大的寻人去找?
尤其是,在阴阳师大人面前,这些东西恐怕算是“污秽之物”,肯定会引人不高兴吧?!
当然,秦明并没有这种想法。
不仅不抵触,反而十分好奇。
江户四十八手相当有名,来到了这个世界,他早就想见识一番这方面的文化了。
学习嘛,永无止境。
不过不能在近藤一家子面前拉低了自己的逼格。
当下,他便想好了措辞。
“几位莫非认为,春画是低俗之物?”
近藤勇面色越来越红,难道不是吗?不然大家为什么要偷偷看?画师为什么要匿名画?这种事可上不了台面。
“错!”
秦明将不知从哪儿拿出来的纸扇一合,指着近藤勇,义正言辞道:
“春画所绘之物,是繁荣的象征,很久以前,更是有人用这种方式祈求五谷丰登。”
“这是一种传统,是生产性、有活力的好事,不是阴而是阳,不是负而是正。”
“同时也是充沛强壮力量的象征,战国时期,春画也被称为“胜绘”,不少武士将至塞进盔甲带到战场上。”
“这可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甭管别人信不信,秦明是信了。
看着近藤周助与近藤花子几近懵逼的眼神,秦明愈发满意,最后,他看向近藤勇:
“近藤,你让坂本给你找来春画,也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吧?!”
他需要一个更加光明正大的理由,同时也得防止近藤勇私藏,趁着晚上自己偷偷看。
秦明相信,这种窘迫的情况下,近藤勇一定能自己给自己找一个不错的理由。
果不其然,近藤勇只是愣了一会儿,就想出了说辞。
“我....我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找一户门当户对的女子......”
结婚之前看看这些,学习一下,很正常吧?
再说了,他今年都二十六了,还没有娶妻,这在早婚的江户时代,相当不正常。
“说的也是....”
近藤周助不由得点头赞许,为了道场的事,近藤勇一直没有娶妻,现在确实应该考虑考虑了,而且有阴阳师大人在道场里,一定能寻找到般配的女子。
“很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去研究吧!”
秦明大方的拉起近藤勇,循着声音找向道场外的龙马。
这等大事,比道场未来重要多了。
很快。
“让姑娘看了害怕,让武士看了大怒的,是下品。”
“让姑娘、武士看了后,会心一笑的,是上品。”
“而这几幅画,堪称上上品!”
见着眼前铺开的一幅幅画,秦明眼前一亮。
虽说他很想研究研究江户的春画文化,但更多是好奇,见惯了后世的写真,他对此并不报以多少希望。
十九世纪依旧是古典艺术占据主流,往后才会慢慢往写实主义发展。
也就是说,这时候的画不够真实,自然性趣也会少很多,大部分春画看起来,还会让人觉得的不舒服。
可眼前的这几幅不一样,单从姿势上,就能看出画工极佳,不仅不会感到不舒服,反而有种清洁感,很大方,真是不可思议。
“安倍大人果然厉害!”
坂本龙马一惊一乍,表情极为夸张,他专门找来这些春画,是为了向近藤勇好好讲解一番,展现一番自己的渊博知识,没想到还有一个比自己懂得更多的安倍秦明,不愧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阴阳师大人。
“我们继续研究。”
秦明一派正人君子气象,面色严肃,不苟言笑。
只要我落落大方,就没人看得出我是lsp。
三人一阵研究,忽然,近藤勇的目光落在了署名处。
有名的画师绘制春画,一般会另取化名,溪斋英泉叫“X乱斋”,歌川国芳叫“国盛X水亭开好”,而这几幅嘛....
“铁棒滑滑?这不是葛饰北斋吗?!”
“啊?近藤很懂嘛!”
坂本龙马露出一个老司机的笑容,拍了拍近藤的肩膀。
“不...不是...只是早就仰慕许久....去年我还买了副《神奈川冲浪里》,可惜是赝品。”
原来作者是葛饰北斋啊,秦明轻轻点头,那么画出这种上品来,就不足为奇了。
后世评出千禧年影响世界的一百位名人里,唯一一名日本人,就是葛饰北斋。
北斋是浮世绘画家,他的绘画风格对后来的欧洲画坛影响很大,德加、马奈、梵高、高更等许多大师都临摹过他的作品,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后来的西方印象画派。
诶......
葛饰,画家?
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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