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有洁癖吧?”
净禹看嬴泽半天不坐,一起想起来以前听人说过,那些个高门大户里的公子哥都有一种叫做“洁癖”的病,由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一丁点儿脏东西。
净禹放下手中的盘子,想了想,脱下自己的道袍铺在地上,这才对嬴泽咧嘴一笑,“现在可以坐了吧?”
嬴泽被净禹这么一弄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红着脸挨着他坐下。
“来,吃吧,八师兄的厨艺比五师兄好不少呢!”
净禹把盘子递给嬴泽,突然一拍脑袋,“哎呀!忘记找八师兄拿筷子了!”
净禹把盘子塞到嬴泽手里,站起身来,对着他说道:“我现在回去拿筷子,你等等我,我再顺道在食府里头拿两碟醋过来,蘸饺子最好不过了!”
说完,净禹转身离开,看着少年健硕的背影,嬴泽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晦暗不明的光华,让他整个人在夜色里显得愈发深邃神秘。
偷偷跑回食府的净禹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以为是八师兄还没走,跑上前打了声招呼,“嘿!八师兄!”
那人闻得动静转过身,净禹一看,居然是平日里严苛得不苟一笑的五师兄!
“五、五师兄,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净禹有些心虚地看了五师兄一眼,有些磕磕绊绊地问道。
“听老八说你弄得浑身是伤,所以准备送些药膏给你。”
“啊?”
这次轮到净禹惊讶了,他知道五师兄不仅做饭而且制药,这食府其实也是药堂,只是,只是,五师兄不应该要责罚于他么?
“好了,天色已晚,吃了老八的饺子,上完药早点睡吧,若是明日再不能完成任务,你们两个人铁定是有一个要挨饿的!”
听了五师兄看似严厉实则暗含关心的话语,净禹心头一暖,连连点头,等到送走他,又跑进食府拿了两双筷子和两碟醋,这才跑回嬴泽那里。
“喏,赶快吃吧!”
净禹将筷子和醋部递给嬴泽,坐下来夹了个饺子塞进嘴里。
这么一盘饺子虽然不太够两个人吃,但是嬴泽吃的很少,说是活都让净禹干了,应该是他多吃一些。
两人吃完回到房间,净禹才想起这处房子是七师兄临时给他搭的,总共也就一个床铺。
“要不?我睡地上?”
净禹想了想,实在没有好的办法。
“先上药吧,我看你伤的挺重的。”
嬴泽倒是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反而挺关心净禹的伤势,他那样护着他从台阶上滚下,之后又挑水砍柴,伤口恐怕都开裂了。
“我不碍事的。”
净禹挠了挠头,经嬴泽这么一提才觉得确实是有些疼。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吧。”
嬴泽从净禹手上拿过药膏,对着净禹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够得着。”
“这怎么可能?就算你够得着,又怎么比得上我给你上药上得匀称?”
净禹眨了眨眼,低下头解开身上衣服的扣子,脱去衬衣,登时露出小麦色的健硕肌肉,一股青春的气息在小屋里蔓延。
嬴泽愣了愣,却也没多说话,拿起药就往他伤口抹去,这药膏不似旁的药膏那般刺鼻,倒只有些草木的清爽味道。
“嘶――”
嬴泽一给净禹上药,净禹立马疼得呲牙咧嘴,五师兄给的药膏药性颇烈,这一沾染到伤口竟似烈焰灼烧一般。
“忍着点儿,既然有反应,说明师兄这药是极好的。”
嬴泽看到净禹有些难受,不由撅起小嘴轻轻替他吹了吹,桌上灯火如豆,房间里有着别样的温馨荡漾开来。
晚上,嬴泽以净禹身上有伤为由,让他睡在床上,自己随意铺了层被子便睡在地下。
净禹想是极累了,一会儿嬴泽便听到他极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可嬴泽却怎么也睡不着,一是不习惯,二是对未来有些惶惑与茫然。
他母亲是一介凡人,偶尔与下凡的天帝相识,一夜春风之后,珠胎暗结生下了他,所以说,他虽贵为帝子,但在诸多兄弟之间却是最没有权势的一个。
他母亲本是凡人,而且又早早逝世,他孤身一人,在九重天上哪里会好过了去?
这次被遣送到太祖这儿学艺,他实在猜不透他帝父的心思。
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嬴泽翻身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净禹,眼底焕发着莫名的光。
第二天,净禹和嬴泽起来后依旧前去挑水砍柴,这一天,他们开始得很早,净禹有足够的时间教嬴泽挑水的技巧。
嬴泽却也聪明,在净禹的指导下很快便掌握了挑水时“一起一伏,一升一落”的要诀,再加上他自小从天宫里长大,身形虽然看上去瘦弱些,但底子却不是净禹这个半路出家的家伙能够比拟的。是以,他进步速度之快简直让净禹心惊。
不过嬴泽虽然在挑水上进步极快,但却在砍柴之事上遇到了难关。
原来,太祖虽然规定了每日只需砍倒五棵乌木即可,但这乌木却大有来头。
这乌木是乌蛟木的变种,而传闻当中的乌蛟木乃是一种罕见的神木。
传说这种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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