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我在破庙住下了。
所有的棺材都被我打开看了一遍,其中一多半都是空棺,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是缝补好的尸体。
这些尸体,赵一手应该是没来得及将其送回去。
顺子因为不放心他爹娘,开车回家了一趟,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估计是他娘把他拴在家里了吧。
正想着,破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顺子大声喊道,“小走阴婆,有人找你!”
顺子快步走进来,到处看,不知道在找什么。
他茫然的问,“没水吗?”
我自从上次被关在棺材里,就发现自己不吃不喝也能活下去,最多是身体上有点难受,不至于饿死渴死。
所以也没去打水,也没做饭。
顺子没找到水,索性直接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半路遇到一个人,正巧是朝着破庙来。我寻思是找赵一手的,就和他搭话,结果你才怎么着?”
我顺着他问,“怎么了?”
顺子咽了口吐沫,舔舔干裂的嘴唇,“这人不是来找赵一手的,是来找你的,你说奇怪不奇怪,他怎么知道你在破庙?”
我被勾起兴趣了,问道,“人呢,在哪?”
顺子指着破庙外面,“山下呢,我车里,是个姑娘,长得还挺水灵。”
难道这姑娘,就是赵一手的后手?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今天正好是一个月之约,就有姑娘来找我了。
难不成是他发现硬的不行,就和我来软的了,用美人计?
我说,“我去看看,你留在这,有什么动静就大声喊我。”
顺子说行,还冲着我眨眨眼睛,说我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说后福个屁,如果这姑娘和赵一手有关系,搞不好是个麻烦。
顺子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反正你不吃亏。”
他憨厚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
我从破庙出去,下山,离的老远就看到顺子的面包车旁边站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姑娘。
她眼睛很大,皮肤有些发黄,身上穿着的衣服带着补丁,是典型的山村里的姑娘打扮。
我看到她的时候,她也看到我了,小跑着过来,中途还摔了一跤,焦急的问我,“您就是小走阴婆吧?”
我点头说是,问她是谁,怎么知道我在这?
她说她叫林陌。一周前,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找到她,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带着一个笔记本到跑破庙找一个十七岁的男性走阴婆。
并且告诉她,她娘的病,找走阴婆就能治。
给她的这笔钱,是作为我走阴的费用。
笔记本,是那个男人让她带给我的。
说着,林陌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泛黄的笔记本,“他让我告诉你,这个笔记本是从一个叫徐芳的女人手里抢过来的,让你保存好,不要弄丢了。”
看到笔记本的一瞬间,我的目光就移不开了。
不等她递过来,我就一把抢夺到手里,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翻开第一页,熟悉的笔迹,是阿婆的走阴笔记没错!
兜兜转转,笔记本竟然又回到我手里了。
我盯着林陌,语气急促的问,“你确定他说的是徐芳?”
林陌被我吓了一跳,双手护住胸往后退了两步,怯生生的点头说,“是……是叫徐芳。”
徐芳拿了阿婆的笔记。
她为什么一直不给我?
这一个月,徐芳一直没有出现,是因为赵一手的关系吗?
现在笔记本丢了,她害怕赵一手将笔记本给我,所以设计了王家村的事儿,逼着我离开?
再以一副救命恩人的模样,让大财和顺子带我去她给的地址。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
但是赵一手,为什么帮我?
仅仅是因为阿婆临死前的嘱托吗?
而且他现在躺在棺材里,已经死了。
我问林陌,“你知道给你笔记本的男人现在在哪吗?”
林陌摇头说不知道。
她忽然跪在地上,哭着说,“小走阴婆,求求你救救我娘,那个人说你只有你能救她。”
很明显,这就是赵一手的计划。
他用自己的死,换取我的信任,让我离开徐芳的视线,进入他的棋局。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应不应该答应林陌。
我承认,看着和我同龄的姑娘跪在我面前求我救她娘,我没办法无动于衷。
但是我不想当别人的棋子。
我张口想要拒绝,但是没发出声音。
就在这时,顺子的声音忽然从山里传了出来,“小走阴婆,赵一手的棺材出事了!”
我才离开不超过半个小时,就出事了!
肯定不是巧合!
我看了林陌一眼,让她在车里等我,赶紧往回跑。
回到破庙前面,我看到顺子正蹲在赵一手的棺材前面哭丧着脸,“赵一手的尸体被他养的大黑狗叼走了!”
那条大黑狗已经半死不活了,能叼走一具上百斤的尸体?
我让顺子别急,慢慢说,我离开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顺子的急的嗓子都哑了,说我下山没多久,他就听到有人敲棺材。
他害怕,以为闹鬼了,就一个棺材一个棺材的找。
找到赵一手的棺材时,忽然棺材盖就掀开了,然后大黑狗和疯了一样的叫,把狗链子给挣断了。
然后大黑狗跳到赵一手的棺材里,咬住赵一手的脚,就往山里跑。
速度飞快,他根本追不上,于是大声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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