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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桂扬没这么好骗,立刻猜出何百万肯定借助了某种道具的帮助,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做给谁看就难说了。
“跟上去。”胡飘扬小声道,没去查看有无机关,而是当先向大门口跑去,他还隐约记得方向。
“你已经赢了,还要干嘛?”
“对啊,我赢了,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仆人,得服从我的命令,不准多问。”
何五疯子一呆,马上跟上来,跑在前面开门,真的不再问东问西,他这人如果要说有什么优点,那就是愿赌服输。
何家孤零零地守在胡同口,四面皆路,两人跑得稍慢一点,出门已经看不见何百万的身影。
“我爹会遁形,真是……真是……他竟然不教我!”何五疯子大为愤慨。
“去薛六家。”
何五疯子的双腿比心思转得快,跑出十几步了,才问道:“我爹去薛六叔家了?”
“嗯。”
何五疯子对这一片极熟,黑夜里也认得路,跑在前面,只是一瘸一拐地跑得不快,路上碰到过几名醉鬼,却不见何百万。
“我爹竟然会法术,我一定得学,起码治好我这条腿。”
“铁拐李是神仙,照样瘸腿。”
保五疯子闻言大失所望,“唉,也对,能治的话,我爹早就给我治了。”
神木厂大街比较宽阔,虽是半夜,偶尔也有人来来往往,胡桂扬放慢速度,改为步行。
是夜明月高悬,街上白花花一片,如同缓缓流动的河水,两边的房屋仿佛石砌的堤岸,行人则像是迷失方向的鱼儿。
街上的人渐渐增多,奇怪的是,这些人步履正常,不像是城外常见的醉鬼,而且都不叫嚷,偶尔说话也是靠在一起耳语。
胡桂扬不由自主也压低了声音,“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吗?”
“不知道啊。”何五疯子声音更低,“这些人……都是活人吧?”
“活人。”胡桂扬这时不想吓唬何五疯子,“没准活得比咱们还要久。”
何五疯子不怕活人,只怕鬼,稍稍安心,“瞧,这些人是去火神庙。”
火神庙建在路边,占地不大,大门敞开,殿前的空地上挤满了人,排着曲折的队伍,似乎都在等待什么。
离得近了,何五疯子更加确认这都是活人,胆子又大起来,拉住走过的一名男子,问道:“这里在干嘛?”
男子打量何五疯子两眼,小声说:“你们不知道?”
“知道就不问了。”
“你俩是做什么的?”那人反问。
“和你有什么关系?”何五疯子蛮横地道。
胡桂扬反应快,“我家是开炭厂的。”
“怪不得,那你们来对地方了,今天是传火日,但凡动火的行当,都来火神庙求取火种,保一年炉火旺盛,不灭不灾。”
“原来如此。”胡桂扬失去了兴趣,等那人走开,向何五疯子道:“薛六家在哪?”
“咱们不去领一份火种?”
“不领。”
何五疯子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条小胡同,“就在那里。”
虽然紧邻大街和火神庙,胡同里却空无一人,道路狭窄得只容两三人并肩。
薛家是座小院,藏身于黑暗之中,何五疯子也得慢慢寻找,“到了,就是这家,咱们要进去吗?”
“当然。”
“我去敲门。”
胡桂扬抓住何五疯子的胳膊,拉着他躲到路边的一棵树后,那树镶嵌在墙壁里,只露出一半,勉强能挡住两人的身形,好在天黑,除非特意过来查看,没人能发现他们。
从大街的方向飘来一团亮光,很快来到近前,原来是一个人提着灯笼,到火神庙求取火种的人都不提灯,这人的出现因此显得有些诡异。
提灯者身后还跟着两人,站在薛家门口,咳了两声,随后低声道:“弟子三人,求拜种火老母。”
等了一会,院门打开,三人入内。
胡桂扬心生纳闷,旁边的火神庙供着火神祝融,这几个人却来拜什么种火老母,着实奇怪。
没过多久,又有人陆续赶到,或提灯笼,或者空手,说出同样的话,就能进入院内,前前后后不下二十人。
趁着没人,何五疯子小声道:“薛家不大啊,就一个小院、一间房,塞十个人都觉得挤。”
胡桂扬也琢磨不透,“走,进去瞧瞧。”
何五疯子常在江湖上混,平时胆大,这时却谨慎,“薛家怕是在搞怪,要小心。”
胡桂扬另有一层理解,“没错,这可能是陷阱,专门给我设下的套儿,可我得进去,只有尽快变成‘妖狐’,让形势明了,我才能找到出路,像现在这样敌明我暗,我一点胜算也没有。”
“啊?”何五疯子一句没听懂。
“来吧。”胡桂扬快步走到薛家门口,何五疯子只得跟上。
“弟子两人,求拜种火老母。”胡桂扬开口道。
门开了,里面却没有人,胡桂扬首先迈步进去,何五疯子紧随其后。
院子的确不大,几步就能走到房门前,左手边堆着木柴,右手边放置箩筐扁担等物,与寻常百姓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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