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五月份,你哥让我帮忙给你寄了一个快递,是几套衣服,里面有套內衣,是白色的。当时我还笑他,哪有当哥的给妹妹买內衣的。他说你们爹妈走得早,家里就一个爷爷,年纪大了,也不懂得照顾女孩子的这些,你的衣服和女生用品从小都是他给置办的。”
叶野说到这里,又补了一句,“那件內衣是c杯的,挺大。”下意识看了眼前的高挑少女鼓囊囊的胸脯一眼,确实挺“凶猛”的,照片里的那个稚气少女已经长大了,青春逼人啊。随即赶紧把目光移开,视奸好兄弟的亲妹子,这也太对不起好兄弟了。
陆清子一张俏脸由白转红,像是要滴血似的,两片薄薄的樱唇挤出两个字,却还是忍住了没有发出声音来。
叶野不用使出自己的特工专业技能辨读唇语,就能猜到她是在骂自己流氓,索性就豁出去了,放出一个更大的必杀绝招儿:“你哥说你小时候傻乎乎的很可爱,跟别的穿开裆裤的小男孩一起玩儿,跑回来哭着问他,为什么别人两腿中间都有那个东西你没有?”
“够了!我哥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陆清子的一张俏脸仿佛交通灯似的,终于由红再转青,像要吃人似的狠狠地瞪了叶野一眼,跺了一下脚,“跟我回去吧。”说了是回去,那自然不会再让叶野去住小旅馆了,也算是愿意相信他了。
陆清子带着叶野往家里走去,一路上崩着脸嗔怒未消,嘴里不停埋怨念叨骂人:“我哥怎么什么都跟你说?臭洋狗!等你回来看我不挠死你!”
叶野跟在她后面没敢接话,暗暗有些好笑,说起来自己这是把好兄弟给卖了啊,但是换成他自己是陆洋,也肯定宁可被妹妹埋怨痛骂,也不会愿意让妹妹知道自己的死讯而伤心痛哭吧。
陆洋的念叨到后头渐渐变成了向叶野探听他哥的近况,问他最近长胖了没有,在部队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谈恋爱,她的未来嫂子八字有一撇了没有?
叶野小心地撒着谎,没有露出破绽,心里既好笑又酸痛,这些埋怨骂人说到底还是思念和牵挂啊,可是陆洋已经不在了,这些思念和牵挂永远没有着落了。
夜幕降临,一阵微风挟着寒意袭来,陆清子缩了一下双肩,出挑的背影在寒风中格外单薄瘦弱,显得无依无靠。
叶野心头暗暗生出一些怜惜,你已经没有哥哥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哥了。
陆家是在镇子的东北角,离着最热闹的主街有些远,地方既安静又偏僻,是一个老旧的三间平房,带着一个不大的院子,外面连着池塘和麦田。
屋子里收拾得很整洁,看得出主人既勤快又细心。环顾堂屋,桌椅家具陈设都很破旧,空气中隐约泛起一股阴潮的霉气,墙皮也剥落了好几大块,看来房顶漏水比较严重。
这得赶紧找一个做防水的过来给房顶铺一层沥青,不然天天在霉气里过日子,小姑娘是要得病的,叶野暗暗提醒自己记下这件事。可是一转念就郁闷了,没钱啊!
叶野四下里打量房子,在堂屋沙发上坐了下来,想跟她聊点儿事。
陆清子直接摆出一副我不想跟你聊天的冷漠脸,先开口说道:“你今晚就睡这儿吧。”
叶野有点纳闷儿,你都带我到家来了,当然是要睡在这里了,摆这一张冷脸是要干啥?
“我是说,你睡这儿。”陆清子指了一下叶野坐着的那张沙发。
叶野有点儿恼火,这也太不把自己当盘菜了,小姑娘咋就这么不懂事呢?到家里来就是客了,哪有让客人睡沙发的道理?难道是客人就睡客厅?
转念一想,觉得还是算了,以前出任务的时候风餐露宿、天作帐篷地当床是经常的,这都不是事,再说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客人了,谁叫自己欠着她哥一条命呢?
衣服也不脱,直接踢腿甩脱了鞋子,叶野双手抱在脑后往沙发上就地躺下,闭了眼睛。
逃出监狱以来,叶野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有正经睡过觉了,确实困得很,没过到五分钟,就打起了呼噜。然而很快就被陆清子摇醒过来,不由得毛起火辣,很不爽地问道:“又怎么了?连沙发也不让睡,想让我睡地板了?”
“你去洗个澡吧,我给你找了一套换洗衣服,我哥的。”陆清子指了一下放在客厅茶几上的一套叠好的男人衣服。
“明天早上洗吧。”叶野有个习惯,只要睡意上来了,黄金万两都差不动。
“你还是现在就洗个澡吧。”陆清子很坚持,语气听着冷淡而客气,虽然并没有说出很难听的话,但叶野还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对自己的嫌弃,这小姑娘多半是有点洁癖,嫌弃自己身上脏呗。
叶野知道自己现在啥样子,连着一周没有正经洗过澡,还能好到哪里去?只好在陆清子的清澄目光逼视之下爬了起来。眼下的情景让他突然回想起了自己刚刚入伍在新兵训练营的那阵子,每天晚上武装越野五公里累得浑身骨头散架,一回到宿舍就直往床板上躺,教官总是连喊带吼、拳打脚踢地把他们这帮新兵蛋子赶起来烫脚挑脚泡。
看样子这陆家小姑娘以后就是自己的新任“教官”了,怕是样样都得管着自己。叶野苦笑了一下,抱着换洗衣服去洗手间匆匆冲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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