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画的人?
难道不是兄长吗?
看出苏言蹊的疑惑,萧子矜解释道“这画原是同安侯的私藏,同安侯府被抄家之后这画也就进了至尊私库,我知你素来喜爱顾大家,便特意去讨了,谁知这画竟早已被皇长孙拿了去,只是如今……”
萧子矜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言蹊怀中的画,心中冷笑,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如果他是想要挑拨离间的话那只能抱歉了,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苏言蹊插手这种事,莫云文人心性又从未见识过真正的皇室倾轧,让他知道这种事百害而无一利。
只是大兄何时也变的这般多疑了?
多疑也就算了,还只盯着她一个人,论宠爱,秦王是孝文皇后所出的嫡子中最受宠的,论权势,宁王总领辽东军事,就连燕王封地内的士兵调动都要受晋王节制,她一个空有爵位没有半分实权的燕王世子能看出什么,真有那心思就去盯着秦王和宁王啊!
这才是藩王中的领头羊!
就算盯着怀宁公主也比盯着她好啊,怀宁姑姑的封地怀宁县距离安庆不到百里,且公主亦可同亲王一般开衙置府组建亲卫,若是哪日怀宁姑姑心里不舒服了突发奇想要谋反,只需派兵占了安庆便可顺流直下兵临金陵,这不比她有威胁多了。
只会挑软柿子捏,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是吧?
“大兄既未明说你便只做不知,这事与你无关。”萧子矜把画从苏言蹊怀里抽出,展开看了个开头便又重新卷起,“你既喜欢便好生收着,蓟州王府中的弟妹可没一个省心的,小心这画被他们毁了去。”
“弟妹?”苏言蹊接过画轴疑惑的反问了一句,向来只听说燕王有一子三女且俱为元妃所出,世子为长女,何时有了弟妹?
萧子矜笑着戳了下苏言蹊的腰,乐不可支道“莫云可是糊涂了?父亲再重视嫡系府中也有姬妾,那位阿姨争气,亦是儿女双,最小的妹妹还未满两岁。”
“府上人丁兴旺是好事,怎么这些年从未听人提起过?”
萧子矜伸手指了指上方做了个天意的口型,见苏言蹊面露了然,才道“父亲因为阿娘的缘故以为我不喜府上庶出的弟妹,便有意的避开此事不提,蓟州离金陵又远,京中不知此事实属正常。”
再说了,亲王的庶出子女除了占了个出身的名头与庶民无异,想要爵位还要自己去挣,有什么好宣扬的。
苏言蹊配合地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赞同道“正是如此,毕竟没人会整日盯着他人内帷。”
“此事你心中明白就好,不必刻意纠正,且将错就错吧。”萧子矜不顾苏言蹊的反对拉过他的手捏着玩,语气淡淡。她虽然不讨厌庶出弟妹,却也谈不上喜欢,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处着呗,她还能把那些人的名字从皇家玉牒上抹了不成?
苏言蹊抽了几次没把手抽出来,遂放弃了挣扎,心里对如何与这几个突然多出来的弟妹相处有了几分底子,不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吗,这业务他熟。
“今上万寿世子觉得送什么好?”
“我已备好燕王府的贺礼,到时你就知道了。”子矜卖了个关子,笑着看着苏言蹊,“今年就罢了,往后这往来节礼可就交给世子妃了。”
苏言蹊“……”
倒不是觉得处理内闱之事有何不妥,“王府的人情往来不是应该由母妃来处理吗?”
子矜“姨母出身行伍,向来不喜欢这些琐碎的事,待回了蓟州这些事就该交给你了。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自可去请教,姨母为人亲和不会介意的。”
“姨母?”
这又是哪里的规矩?
难不成京中的流言竟是真的?
燕王妃心悦燕王日久,借着燕王元妃和燕王世子的信任在王媛生产之际害死了王媛,之后更是一手笼络住了燕王与前任留下的几个孩子,光明正大的住进了王府正殿。
“瞎想什么呢。”子矜随手在苏言蹊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道,“那些不着四六的话你也信?”
苏言蹊略显尴尬,“我听世子称母妃为姨母还以为……”
“以为我和母妃有隙是吧?”
苏言蹊尴尬的笑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在子矜也并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微微叹了口气就继续拉着他的手给他细细讲了一遍当年的事。
“待到了蓟州我带你去阿娘墓前拜见阿娘,我幼时阿娘总怕我性格太过强势找不到一个能容忍我脾气的知心人,如今你我既已完婚,该让阿娘见见你也让她老人家安心才是。”
苏言蹊一愣,拜见长辈吗?
若非动了真心只怕不会带着他私下祭拜吧,若是如此,苏言蹊隐晦的看了眼子矜,被她眼底的认真狠狠地刺了一下,只觉得心底微胀。
子矜注意到苏言蹊的眼神,虽有些莫名其妙还是低声关切道“莫云可是有事要说?”
苏言蹊摇头,“多谢世子关切。”
子矜拍了拍苏言蹊的手,不再追问。
苏言蹊低着头,没有被子矜的拉着的另一只手缓缓收紧,他和世子夫妻一体,世子又待他情意深重,跟在皇长孙身后出卖自家人,又有什么好处。
旁的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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