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的山居生活给肖玉儿带来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远离城市的喧嚣,周围的一切看似都安静祥和、与世无争。
每天除了看书、喝茶、再就是偶尔陪小豆子种菜、摸鱼、喂鸡鸭,一时间忘却了所有的忧虑与烦扰,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肖玉儿自打不上班之后,对星期几的感觉就不明确了,但这一天天日子却数得特别明白。
今天是答应小豆子“陪游”的日子,那家伙一大早就把她叫醒了,此时正在屋里准备着他的户外行头。
盘老头很早就出门去了,不知是去了制茶工坊还是去了茶室。
肖玉儿坐在楼下的客厅等着小豆子下楼。
她的行头早就准备妥当,脚上一双运动鞋,背上一个双肩包,包里头装的全是吃的,全当是出去春游一般。
两个人一同来到山坡那块的茶室。
远远就看见院墙边上的树底下,停着一辆雄赳赳气昂昂、威风凛凛的越野车,走近一看,是辆改装过的牧马人,造型夸张,架势彪悍,四个巨大的轮胎像是要碾压一切崎岖不平。
一脚跨进院门的时候,肖玉儿听到了院子里面有动静,好像是在搬东西。
小豆子眼尖扭头看见院子里面那几盆绿植在晃动,露出半截躬着的背,一边走过去一边喊了一声:“爷爷?”
“是我,你爷爷还没过来呢,”绿叶丛中传来了刘坤的声音,“小豆子,你这就来了啊?”
“嗯,”豆子两步跨了上去,“你这是在干嘛呢?”
“你爷爷种的小榕树,说是挪挪地方,”刘坤正有些吃力地拖着个有大腿那么高的花盆往院子靠墙那边走,“小鱼儿来了吗?”
“来了,”肖玉儿也走了过去,看到刘坤从绿植当中抬起头,“这些盆栽跟人一样,一个地方呆久了换一个地方就活精神了。”
肖玉儿撇撇嘴,“大师兄说的好像还真有点儿道理,”她弯腰看了看花盆,“要我帮你不?”
“你算了吧,”刘坤把着花盆没撒手,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细胳膊细腿的能多大劲儿。”
“你……”肖玉儿瞪了他一眼被呛了个大红脸,心里将他骂了一遍: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我来吧,我来吧,”小豆子快步凑了过去。
刘坤没说话,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只是跟着出去一趟,用不着背着大包小包这么多东西。”
“没事儿,一会儿卸了放你车上,”豆子看了看自己包笑了起来,用另一只手帮着他拉着花盆往院墙那边拖过去。
肖玉儿想帮忙,但明显自己帮不上,于是只好跟在旁边遛达。
盘老头儿种了不少东西在院子里,花花草草的,还有几坪品相长的歪瓜裂枣的蔬菜,茄子豆角蔫了吧唧,番茄和辣椒长的不错,这棵小榕树长得也不错,看上去很精神。
“这什么玩意儿……长草了也不管啊?”肖玉儿看到了小榕树的树干旁边有一根草须子,伸手过去就给从土里揪了出来。
“哎!”刘坤喊了一声。
“别扯!”小豆子也同时喊了一声。
俩人同时开口喊,把肖玉儿吓了一跳,捏着草须就不敢动了,“怎……么了?”
“这是气根,”小豆子说,“就得长上才好。”
“养一年多了长出这么一条,”刘坤看着草须,“还让你给拔了啊?”
“啊……?”肖玉儿仔细一看才现这玩意儿另一头还真是连在根须上的,被他从土里拽出来那头都长了小须根了,“怎么办啊?”
没等有人答话,她又猫腰凑到花盆上,用手指在土上抠了个坑,把这个扎根戳进去重新埋好了。
“这样行么?”肖玉儿抬头看着刘坤和小豆子。
小豆子笑得说不出话,刘坤看了看她,“行。”
整理好盆栽,刘坤进屋换上了出行的装备。
他走到越野车旁边,为他俩打开了车门,“走吧。”
沿着国道往云溪方向不远,车子拐到岔道一路折叠回旋上山,起初是平顺的土公路,很快就变成杂草丛生的山间野道了。
左边是陡峭悬崖,右边是山石叠嶂。
一路颠簸了没多远,前面已经无法再开车行驶,大家下了车,背上包带上必需品开始步行上山。
刘坤是主力队员,当仁不让地将重的东西都转到了自己背包。
穿过莽莽荆棘的野道,行走在刀脊般的山梁上,一直向最高的山头出发。
正值春季,各种野花一树树、一蓬蓬争相开放,随处可见星星点点、红的,白的、紫的……开得正是热闹欢腾,风一吹,气味芳香怡人。
小豆子一边给大家指认这些花草,一边寻找野果子。
这山上有许多说不出名字的野果子,生在刺条上,成熟后橙红中透着紫黑,酸酸甜甜很好吃。
他边走边摘,一会儿就摘了一大捧,在山泉中洗净,捧给大家吃。
肖玉儿从小长在城里,没见过这些个野果子。
脑袋凑到小豆子手上,好奇地看了看,用指尖捻了两颗一尝,眼珠子都鼓出来了:“好吃好吃!酸甜可口!”
然后用手挑挑拣拣,不一会儿将最大最成熟的果子挑着吃完了。咂咂嘴,意犹未尽,干脆也蹦跳着往前寻野果子去了。
不一会儿将寻来的一捧野果子,分一半倒在刘坤手心:“你不试一试?”
刘坤虽然接过了,却皱眉摇头:“我一个大男人,不好这一口。”
肖玉儿抿嘴一笑,不理会他,扭头跑去山泉边洗去手上粘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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