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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首殿很大,大厅宽阔辽广,穹顶透明菱形五色玻璃直接将天光印下来,像是地板上涂出许多色块浅淡的暗纹,皮质沙发上搭着一条厚厚的毛毯,整个大殿最醒目的算是雕花精致奇大无比的壁炉,火光鼎盛,厅间温暖如春,连长桌上的水仙花都额外娇艳许多。

二楼长廊幽暗,四壁有许多油画,火焰里的雏菊,一片枯枝的森林间淌过的如雪地明镜般的冰河,还有脖颈系着铁链的黑猫,毛色是诡异的鲜亮,戴西玖一路走一路看,终于在长廊末端最后一副画前停下步子。

那副画,很淡。

不像之前任何一幅画的鲜明对撞,只有一条波纹浅荡的河流,上面是一座接满深雪的石桥,桥面点滴暗红深血如坠下枯死的蔷薇。

戴西玖伸出手指,盖上这刺目的红,语声无波:“他画的?”

侍从微微颔首:“是。”

戴西玖笑笑,对侍从吩咐:“走吧。”

侍从将长廊尽头黑金雕花的大门推开开“已经到了,小姐。”

戴西玖点头应过,走进去。

卧室很简单,暖气十足,床倒是很大,几乎将近两米,被褥更是厚厚一床。

黛西玖打发侍从,坐在床上,开始思考叶修闻伺机报复,自己晚上在这里睡觉,热死的可能性。

不管怎么样,暂时打发了叶修闻,还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尊首殿里,几乎无人,黛西玖百无聊赖的住了两天,发现这个地方实在是很诡异。

比如,不论早中晚餐到饭点下楼,长桌上一般都有已经做好热气淳淳的新鲜食物。

每天醒过来床侧都有折叠整齐干净的衣物,房间的白瓷茶壶里的红茶咖啡也时有更换。

甚至似乎知道她无聊,每天下午沙发桌几上都会摆一本书,埃尔维斯家族简史,随着她看的速度进行更换,几乎囊括近年所有大事,还有极其精致好看的字体标注出来的人物关系,以及一些必要备注。

然而,没有人。

甚至她再试图寻找出哪怕一个侍从,都以失败告终。

戴西玖当然有想到一种可能,但是只要思考一下叶修闻洗衣服的场景就觉得浑身恶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消了这个念头。

直到第三天深夜,走廊灯光昏暗,戴西玖睡到半夜,成功被巨大的被褥压得口干舌燥,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睡眼朦胧去楼下倒水喝。

等她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摸到大厅旁侧的厨房,才发现自己够不着橱柜拿杯子。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戴西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每一颗脚趾都洁白干净,微微踮起,单手撑过厨案,抬起的手臂睡衣滑下来,露出肌肤细腻的手腕,正在一遍遍够着顶层的玻璃杯。

然后她忽然感觉背后盖过来一个身影,耳后刷过温热轻浅的鼻息,视线模糊间,只看见黑暗深光里,伸出的手精致修长,指间隔着一段距离落在她的手背顶上,盖过杯壁。

神思混沌的戴西玖瞬间清醒几分,谁三更半夜忽然碰到这样的情况都会惊上几分,她几乎下意识的偏转身体,手肘往后一带,不经意间撞到身后的人。

耳边响起一声轻咳,似是呼吸岔了口气,她再抬眼,只看见叶修闻手指搭在腹间,靠过厨案偏头咳了咳,面容在这样的黑暗里有些苍白,语气难得带着些微无奈:“玖玖……下手可以轻一点…”

戴西玖微愣了片刻,就着桌案完转过身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随意居家的样子,烟灰色的棉质休闲裤衬得双腿笔挺而修长,身上只套了一件质地柔软深黑色的敞口毛衣,露出优美的脖劲线,整个人,柔和而低懒。

可即便面前的男人再赏心悦目,看到他,她总是迫不及待张开身的刺,恨不得将他扎得退避三舍。

戴西玖双手环胸,微微挑眉:“难道叶尊首不觉得自己的出场方式有什么问题?”

对她这种态度,叶修闻不置可否的笑笑,手指翻转,将玻璃杯放到大理石橱柜,走过几步,把一个精巧的水壶提在炉子上,做这些的时候,右手一直轻垂在身侧,动作越发显得慢条斯理,边问:“渴了?”

戴西玖研究了片刻:“你在给我烧水?”

叶修闻轻轻一笑:“这里没有其他人。”

他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什么,朝戴西玖微微颔首,眉目温雅:“小姐,不知道您半夜会渴,怠慢了,抱歉。”

戴西玖觉得模式切换如此迅速自然的叶修闻,太神奇。

她微微退后两步,试图研究得更仔细一些:“你这个时候为什么在这里?”

叶修闻将炉火调小一些,手指撑过厨案微微偏头,唇角嗜起几分懒淡笑意:“我什么时候都在这里。”

戴西玖眉头拧起,拧过万分无语。

似是知道戴西玖在懊恼什么,叶修闻一边慢条斯理的倒水,面容精致被微醺的热气衬出几分尤不真实的美丽,一边开口,语声带过几分漫不经心:“已经极力满足您眼不见为净的愿望……”

他万分无害的笑笑,偏头看着她,将水递到戴西玖面前,好整以暇:“不过实在抱歉,我住在这里。”

戴西玖眉心跳了跳,觉得自己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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