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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上。
叶修闻触过地板的手指终于停顿下来,他似乎想过什么,突然开口:“简爵的母亲病得很重?”
珀西卷着一头金『色』卷发正蹲在阳台上嗑瓜子,可能没想到叶修闻真的能听到些东西,诧异的抬起头来:“好像是心脏的问题,已经快晚期了……”
叶修闻:“多久了?”
珀西继续嗑瓜子:“病发有好几个月了,他们一直在找能做手术的医生……为这个暗殿也出了不少人在帮着调查……”他嗑瓜子嗑到一半突然停下来。
“你想干什么?”
他猛然抬**过叶修闻手里的书卷,这样的力气明显太大了,叶修闻手臂一折,身形晃了晃,珀西瓜子盆一丢连忙搀住他,倔强的瞪着他:“你不准听了,你什么也不许去做。”
叶修闻眼睛轻轻闭了闭,抬手『揉』『揉』眉心:“珀西。”
“你能不能考虑……对我温柔一点?”
珀西冷过一双眼睛:“当然可以。”
“前提是您好好照顾自己。”
叶修闻唇『色』淡白,无奈一笑,撑过地板要站起来,却被珀西扣着肩侧往下一压,他顺着他的力道手肘放折下来往后靠,低头哑声咳了咳:“好吧,你想怎么样?”
珀西抿着唇角,抿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来:“快点好起来,好起来,我才不会欺负你。”
他顿了顿:“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哪怕是戴家主,也不行。”
叶修闻闷笑出声,珀西这样倔强坚韧的样子倒有些像少年时候。
他无不赞许的点评到:“要说到欺负我这件事……你们两个一向旗鼓相当,谁也没输过谁。”
珀西:“……”
不恶劣就会死吧,这个男人。
他正在诽谤,就见叶修闻眉头轻轻蹙了蹙,仔细看过去才发现他的眼瞳水润润的,眼底隐隐发红有些血丝,脸『色』也更苍白了一些。
珀西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看得一窒。
叶修闻轻轻喘过几口气,再次无奈的开口“你先别把我按在地上……我得打针……”
珀西连忙扶过他的手,想了想,一把将人横抱起来轻放在躺椅上,不自觉声音放轻了些:“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叶修闻眼睫瞌了瞌,声音沙哑:“要变天了,有点疼。”
珀西即刻反应过来,他早年一身受过那么重的伤,先是被教父折断过双手,后来膝盖又近乎废了两次,最后反叛还整整穿了十九根透骨钉,筋骨不晓得伤成了什么样子,后来又一直没有好好调理过,到了现在,落下这样严重的后遗症也是情理之中。
在他的印象里,叶修闻很少说疼这个字的,他的有点疼是疼成什么程度,想也可以知道。
他这样想着,就看见叶修闻撑着扶手稍微坐起来一点,抿唇咳了咳,大概因为疼痛,他整个人显得极其懒倦,声线低小:“床头第二个抽屉……我配了『药』……帮我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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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夕阳陨落下来,只剩下染过尽头的微微一点赤红,傍晚起风了隐隐约约有可见的乌云,似乎是要变天了。
楼下阶梯拐角旁边就木质的小饭桌,房间里暖黄的吊灯已经点上。
戴西玖端过一锅粥跑到桌子旁,她刚做完几个拿手好菜,将围裙解下来给简爵盛了一碗粥:“试一试,最近我熬甜粥的手艺不错。”
简爵喝过几口粥,看见戴西玖拿着一个小托盘,细致的朝碟子里夹着菜,小黄瓜还有豆腐摆了满满两小碟,最后盛过一碗粥。
他端过手里的甜粥勺子来回拌过,凑近闻了闻:“不知道以后我还有没有福分喝你熬的粥了,多给我留一点。”
戴西玖:“我哪里是那么小气的人,你胃不好,快点趁热喝。”
简爵笑了笑,他从旁边皮质小行李袋里拿出一本小册子放在桌上:“我已经大好了,最近几年也养得很不错,这本食谱给你带过来了,他应该很需要调理。”
暖『色』灯光下,那本已经有些泛旧的小册子很厚很小的一本,上面是当初叶修闻写给她调理简爵身体的食谱。
戴西玖看得有些恍神:“倒是真的很需要,谢谢你。”
她端过托盘:“简爵哥哥,你先吃,我上去给他送粥,他肠胃很弱,吃饭要准点才行。”
她这样说完,已经端过托盘走上阶梯。
简爵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尽头,才勺过一小勺粥送进嘴里,无声的庭院,男人眼眸乌黑,顾自笑笑,自言自语道:“很甜啊。”
最后三个字气音极低:“又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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