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璧禾感觉腰被什么缠上,悬空下坠的身子停住一瞬,然后猛地朝上而去。
双眸睁开,自己已经落在了一个宽阔温热的怀抱。
旋即就被重重推开,单薄的背撞到望月台坚硬的石壁,痛得脏腑紧绞!
下巴倏地被捏住,对上冉青铉狠鸷如鹰隼的寒眸。
“苏璧禾,翅膀硬了?活着不能给本座长脸,死了还要给本座丢脸!”
无人看到,冉青铉拿着鞭子的另一只手微微发颤,背在身后像是急于隐藏。
刚才苏璧禾跳下去时,他心里竟闪过莫名恐慌。
但他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个女人的死活?他在意的,当然是自己的脸面。
苏璧禾回以冷笑,满目倔强:“让我死在你冉府,休想。”
忽的,冉青铉松手退后几步,他的薄唇扬起一抹残酷笑意。
“你的命,不由你。你若再敢自杀,本座就让整个苏家陪葬!”
说罢,冉青铉转身,黑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飞扬,像极了噬人的深渊。
苏璧禾的冷然不屈顷刻流泄而光,瘫坐在地。
这男人,总能轻易掐住她的软肋。
麻木的走下望月台,像是个提线木偶。
落英苑。
苏璧禾脱下鲜红的嫁衣,丢入火盆。
只不过是再多熬一些日子,反正死亡也不远了。
等到油尽灯枯的那天,冉青铉又能奈何?
隔日,钟沛儿就大摇大摆的出现。
她站在院中,朝屋内喊道:“姐姐,昨日.你受惊了……”
她不懂,青铉为什么要救她?
这让钟沛儿怨怼又莫名不安。
只有苏璧禾死了,自己才能真的高枕无忧!
苏璧禾一夜未眠的疲惫眼神迸射出怒火,重阳惨死前的画面,反复折磨着她,一幕幕挥之不去!
推开门走到钟沛儿面前,一字一句问道:“为什么要陷害重阳?”
“姐姐说什么呀?我一个弱女子,还能拿自己的清白做筏子不成?”钟沛儿摸了摸腹部,不动声色算计着,“姐姐,不要说那些扫兴的事了,听说你和青铉成亲后迟迟没有怀孕,今天我来,是跟姐姐分享分享,做母亲的喜悦。”
她巧笑嫣然,倏地拉起苏璧禾的手,去摸自己平平的腹部。
“姐姐,来,感受下胎动,这可是你一辈子都没有的福气……”
苏璧禾没怀过孕也知道此时不可能有胎动,况且她一点也不想碰。
“滚开!”
钟沛儿倏然后退几步朝后仰倒,嘴里惊叫道:“姐姐,不要推我……”
“噗通”一声,她竟然掉入落英苑的小荷塘。
丫鬟们乱了起来,惊惶嚷嚷道:“来人啊!苏夫人把钟夫人推下水了!”
很快,钟沛儿被救上来,紧接着冉青铉大步而来,反手就是一耳光。
“毒妇!”
苏璧禾像是一片落叶,轻飘飘倒入塘中,手脚霎时僵硬,沉到满是淤泥的塘底。
这塘水于她而言,冷得彷如无数把冰刀,同时凌迟着瘦弱的身体!
冉青铉见她毫无挣扎,嘴角噙着一丝讥笑:“怎么,又想死?你真以为本座不敢动你爹?”
这池水站起来,也不过没过脖子,这般装模作样给谁看!
苏璧禾痛苦地摇头,嘴唇微张,忽然涌出大量暗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