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望月楼,知月顺着长安街向西,像是初次来到京城的游客,边走边看。
京城不愧是大盛都城,勾栏瓦肆,商贩游人,大街上热闹非凡,比起现代的步行街也不差什么。
知月长得极美,就算是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依然可以让人一眼注意到她。
在所有注视着她的视线中,有一道视线格外强烈。
知月姿态随意潇洒,仿佛根本没有感受到一般。
从望月楼出来,这个人就一直跟着自己。知月没有感觉到对方有恶意,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过了长安街,顺着永安路向南,知月一路走一路看,到了勾栏瓦肆。
知月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台子上正在唱着《关山月》,荡气回肠。
关山月是大盛王朝第一位达到化神境界的强者,当年作为大盛最为骁勇善战的将军,关山月以一己之力,力抗敌国,守住大盛山河无恙,人民富足安康。
他是大盛最传奇的存在,是大盛不可覆灭的战神,是所有子民心中的英雄。
只可惜,二十多年前,关山月在一次对抗海兽的过程中不见踪影,生死未知。
后来,有人在海外发现了关山月的遗物——龙吟剑。
那是他从不离身的兵器,如今只能冷冰冰地待在太和殿。
听完一出《关山月》,知月心中微恸。不知为何,对于话本中的关山月,知月有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又为他的选择骄傲。
兴许是两个人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月”字,让她隔着时空,感受到了他的英魂。
知月顺着伶人下场的方向到了后台,找到戏班班主。
“姑娘,这里外人不许进的。”刚刚下台年轻的“关山月”,拦住了知月。
戏班有戏班的规矩,就算眼前这女子长得美若天仙,他也不敢放人进去。
也辛亏脸上涂了厚重的油彩,不然岂不是要让对方笑话他红了脸。
“我找你们班主有事相谈,方便的话还请帮我通知一下。”知月守在门口,没有往里进。
男人点点头,大步走进里边,没敢回头。
老余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美得惊人的女子,这身段,若是能在台上唱一出,怕是要将那醉红楼的花魁都比下去。
“姑娘,听说您找我?”老余磕磕手里的烟斗,收起眼中惊艳的神色。
他要养活一个戏班,对于美人儿看看也就罢了,还是生意更重要。
“余老板有没有兴趣帮我演一出戏?”知月掏出银票,看向余老板。
大盛王朝国泰民安,风平浪静几十年,娱乐行业高度发达。
勾栏瓦肆里单是戏班就有十余家,知月偏偏挑中了余家班。
老余看着银票上的数字眼都直了,只是行走江湖多年,他不得不怀疑,对方的用意。
他们戏班都是些普通人,没有武力,没有灵根,也没有背景。万一对方让他演的戏得罪了那些强者,这钱他拿着也没命花啊。
“余老板,听说你女儿身体不太好?”知月笑眯眯的,也不管余老板接不接自己手里的银票。
“你什么意思?”老余敛了神色,带着些防备。
他女儿生来身子弱,总是喘不过来气,尤其是春天,好几次都差点活不过来。
女儿是他跟婆娘的命根子,对方要是用女儿威胁,他拼了命也要让对方搭上一条命。
“余老板误会了,我这里有一瓶药,可治您女儿的病症。”知月拿出一瓶哮喘喷雾。
她这一趟,自然是有备而来的。
余老板听到知月的话,站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知月手里那瓶药,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真的吗?”余老板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去碰触。还没摸到,又把手缩了回去。
“您可以试试。”知月大大方方地把药拿出来,就不怕对方耍诈。
对于这位余老板,她了解的甚至比余老板自己还要清楚。
知道他为人仗义,对戏班的兄弟们尽心尽力。只是女儿天生体弱,哮喘病在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特效药,能够扛过去就活着。
知月看重的,是余老板的人品。
换句话说,就算这次合作不能达成,她也会把这瓶药送给余老板。
她也是为人父母者,知道为人父母的心酸与艰难。当年捡回遇儿,也是出于一颗慈母之心。
“您……这是什么意思?”余老板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上的药,没想到对方就这么交给自己了。
她难道就不怕自己拿了药跑了?
“余老板可以考虑一下,我这出戏确实不容易。”知月并不强求,实在不行,她只能去醉红楼找人帮忙,培训一下去演一出戏也是可以的。
“敞亮!您这话说的,我要是再不答应可就太不是东西了!”老余混江湖久了,见多了拐弯抹角的人,也见多了唱完戏不给结钱的主家。头一回见到知月这样的,这活儿他接了!
“这是剧本。”知月拿出一本册子递给他,封面上一个字也没有。老余打开,这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找他。
“姑娘您这戏找我们就对了,我敢说,这些个戏班里头,只有我们余家班能整这出!”这本子,要不是他亲眼所见,还以为对方是专门给他们余家班写的呢!
“多久能演出?”知月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她不主动,就要等着对方主动找她了。
“这简单,咱们这儿的伶人个把时辰就能排好戏,您就等着看吧!”老余乐呵呵准备叫人排新戏去,能够排这么有趣的新戏,对于伶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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