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休沐日,按例每月的初一、十五,楚家人都要同在一桌用膳,算作是平常的小家宴。
楚琳琅也休养了好些日子,脚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这才久违地出现在福寿堂中。
“琳琅来了啊,脚伤痊愈否?”沈氏虽然心底看不上楚琳琅,不过出于面子情,作为长辈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多谢祖母关心,如今已是大好了,只是平日里还要慢些走。”楚琳琅起身作答,如今沈氏还会过问她,自己多少有些意外。
“那就好,千万别仗着年轻,就不当回事儿。”
“祖母您说的是。”
一家人客套寒暄的同时,下人们也陆陆续续地盛上膳食。待沈氏动了筷,众人才纷纷举箸开动。
楚家也如其他世家一样,讲究着“食不言,寝不语”,其他方面也有条条框框约束,对家中子女的言行举止那就更为严苛了。
一顿寂静无言的晚膳过后,下人们送上消食的茶饮,现在才是可以闲话家常的时间。
“辛夷还是要多吃一些,你太瘦了。”楚安邦饮着茶水,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子女们。
“就是,小姑娘家家,可不能一味地追求身材,等你们今后嫁人成家,生孩子就要吃苦头了。”
沈氏这话一出,堂下几个都还在闺中的女儿,不是双颊绯红,就是用帕子挡住了自己的脸,害羞得不敢抬头。
“母亲,您可就别打趣她们了,看看这几个丫头都羞得跟什么似的。”谢氏见沈氏今日心情还算不错,才敢开口插科打诨。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过这时间也是真快啊,今年秋天含薇就要出阁了,到时候祖母给你包个大红包。”
“多谢祖母。”楚含薇的声音和蚊子有得一拼,向来腼腆内向的她,这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好讷讷起身道谢。
楚安邦这几个女儿里,就楚含薇已经许了人家。男方是老靖安侯手下将领的儿子,年纪稍稍大了些,不过人品倒是不错,也是个知道上进的,今后可有着好日子呢。
至于楚琳琅,本来之前她的亲事也在张罗了,这档口却出了身世的事。虽然靖安侯府从未对外宣布,不过她这侯府嫡长女的身份可是坐不稳了,议亲的人家也要好好考虑了。
楚安邦心里有些可惜,楚琳琅虽只是中人之姿,可这通身的气度,配个皇子也不是不可能。况且凭着她在长安城中的美名,到时候飞上枝头、入主中宫,这也都是说不准的事啊。
然而现下要另外打算了,不过辛夷可当真是生了一副好样貌,在满城贵女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如今还有了袁夫人的教导,如今像脱胎换骨一般,灵气逼人。若是能再谋得一份好亲事,他靖安侯府兴盛之日指日可待啊!
“话说,嘉荣长公主府的琼华宴也快到时候了吧?”沈氏放下茶杯,看向谢氏。
“回母亲,儿媳今早就收到了长公主府送来的帖子,正要和您说这事呢。”谢氏招收,徐嬷嬷递上几张精致的洒金花笺。
沈氏接过来,上下仔细查看一番:“明日让几个姑娘家都上街转转,裁几件新鲜衣裳,再买点新鲜首饰。”
楚安邦也适时清了清嗓子:“嗯,还是母亲想得周到。既然如此,从我这里再给她们补贴点,每个人两百两。念在辛夷刚回来,为父再多给你一百两。”
几个姑娘闻言皆是喜不自胜,连忙起身道谢,对明天不禁期待了起来。
“琳琅,你明日帮着辛夷好好选选,她刚回来,你多提点着她些。”
沈氏今日一直观察着辛夷,看到她如今的转变,心里也是满意不少。更何况楚安邦有什么打算,作为他的亲娘,怎会不知晓,也乐得给辛夷做做脸。
“是。”楚琳琅也知晓这是在敲打她,可是她还有自己的打算。至于辛夷,她提点是提点了,但是能悟到多少,她就不保证了。
次日一早,靖安侯府的小姐用过早膳,还被免了请安,就上了马车,驶向城中最为繁华的西市。
车外传来商贩的吆喝声,还有食物香气从窗缝飘进来。已是许久未曾离宗的辛夷,感受到久违的烟火气息,心情格外的舒畅。就连和楚琳琅共乘一车,仿佛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楚含薇与楚含菲在后面的马车上,凑巧袁语风也知晓了今日要出府的消息,借着“要买松烟墨”的由头,也蹭上了车,坐在辛夷身侧。
“四妹妹,马车上刻着侯府的家徽,你这样未免于礼不和,让外人看见了也会说我们楚家的女儿教养不好。”
楚琳琅见辛夷就要掀开窗帘往外看去,软软开口,可是这话里话外怎么听着,都有些阴阳怪气的。况且车厢里还坐着袁夫人,也不知道这是有心还是无意。
辛夷扭头,暗戳戳翻了个白眼,语气和软,却是不见半分示弱:“二姐姐多虑了,只为这点小事,外人还不至于看低楚家。若是有人做了那些个恩将仇报、吃里扒外的事,那才真真是叫人看了笑话!”
二人四目相对,楚琳琅见辛夷目光澄澈,眼神坚定,总觉得她就像看穿了自己,意有所指。
心尖一颤,楚琳琅顿时也失了底气:“是我多虑了,不过出门在外,有些事还是要多加注意为好。”
“二姐姐说的是,辛夷知道了。”
说话间,马车也停下了,车厢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两位小姐,到珍馐楼了。”
楚琳琅一听到珍馐楼,脸色立刻是更加不好看了。
若是按往常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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